来。
——你知道这种事儿确实令人难以置信。
——我想是的,他附和道:“可这碰巧是事实。”他捧起一些沙子,又让沙子从他的指间漏了下去。“因此我认为你在机场想溜走是因为那个电话?你不相信我。”
她舔舔干燥的嘴唇,膘了一眼枪套中的枪。风把上官英培的上衣吹起时,可以看到腰间枪:“我确实信任你,上官英培。否则的话,我不会在黑暗中,在空旷的海滩上与一个对我来说几乎完全陌生又带着枪的男人坐在一起。”
——我受雇跟踪你,栾蓓儿就是这样。上官英培的双肩垂下来。
——你难道没有先查查客户和他的意图是否合法?是什么目的吗?
上官英培刚要说什么又停下了,这是一个合情合理的问题。事实是最近的生意不景气,任务和现金适时而来。给他的文档中有一张栾蓓儿的照片。后来他就看到了她本人。好吧,他还能说什么呢?他的大多数目标都没有栾蓓儿这么迷人。照片上,她的脸让人觉得她有点儿脆弱。看到她之后,才知道她那么有气质、那么有魅力。但对他来说这是一个无法抗拒的烦恼,美丽与脆弱,对任何女人都是如此。她为此付出了代价。
——正常情况下我愿意跟客户见面,在达成协议、接受工作之前了解他和他的全过程。
——但这次不是?
——这有点儿难,因为我不知道是谁雇了我。
——因此你没有把钱退回去,而是接受了,并开始盲目地跟踪我——就像已经发生的。
——我看不出只是跟踪你有什么害处。
——可他们能利用你来找到我。甚至必要时杀人灭口?
——不,不不,我决不会杀人的。准确地说你并没有躲藏起来,我以前说过,我以为你可能犯了什么事。当我进入小屋之后我就知道了情况不是这样。那天晚上发生的其它事更进一步证实了我的判断。你与众不同,不能与他相提并论。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
栾蓓儿凝望着远处的大海,目光转向了地平线,天水一色。这是每天都发生的相同的景色,出于某种原因,看上去令人鼓舞。当她可能没有理由感到有希望时,这给了她希望,而不是坐在她身旁的这个男人。
——咱们回屋里吧。她觉得挺没意思的,尤其是他跟踪她的目的不痛快地说出来。跟他坐在一起谈什么呢?她也有倾诉的欲望,比如跟司马效礼的关系断了以后。
B
上官英培跟着她回到房间,坐在宽敞的沙发上。栾蓓儿拿起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电视就打开了。里面正在播放梁城新闻。她又倒了一杯酒,也给上官英培也倒一杯,他欠了欠身子摆摆手,但他没有要。他们坐在又软又厚的沙发上。
栾蓓儿抿了一口酒,她的眼睛毫无目标地望着窗外:“梁城市代表最富有的人,人类历史上最大的一块馅饼。每个人想分一块,还有某些人拿着分馅饼的刀子。如果你想要一块,就得通过他们。”
——这就是你在司马效礼那里学来的?
——我靠我的职业生活、呼吸、吃喝。有时候我一天工作超过十六小时,因为我不能告诉你数不清的细节和细微的差别,猜测别人的心思和毅力的考验,还有沉着果断不屈不挠的精神,这些都是说客们这个行当所要求的。她放下酒杯,注视着他:“我把司马效礼当做很好的老师。他几乎从不失手。你不觉得这很不寻常吗?也许我并不真正了解他,尽管我们相处多年了。我是说,你不要介意,我也不想在你面前提他?”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因为你不高兴我提起他?
——是吗?你看出来了,还是我有什么不愉快的表情?
——你心里在骂我?你会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