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顺宁王马哈木起,一直到他的孙子也先继承太师之位,瓦剌的攻伐就一直没有停下来过,军中经历百战之人比比皆是,几乎全是老兵,战力自然不是一群新兵组成的三大营可以比拟的。
所以,瓦剌骑兵便一直压着三大营打,很快便将负隅顽抗的五军营给压了回去,把他们和他们的目的地妫水河隔绝开来。
张辅又组织了几波攻势,却仍旧是没有办法冲破瓦剌骑兵的阻击,只得将兵力撤回大营谨守,自己则是回报给朱祁镇知道,然后去找刘能求一个计谋。
“什么?你是说瓦剌人发现了你们打水的意图,出兵拦住了你们?”
原本是躺着的刘能猛地坐起身来,对着张辅惊讶问道:“你不是让三大营出击了吗?为什么还是被瓦剌人拦住了?”
张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先生你就被奇怪了,三大营在京驻守二十年,军中的老卒早就换了一遍。”
“虽然如今的军中基本上都是各地选拔出来的精锐,但是他们没有什么临战经验,面对瓦剌骑兵的冲锋进退失据,压根抵挡不住瓦剌人的攻击。”
刘能无语。
的确,让一群没有经历过战阵的士兵上阵,面对的还是当世最强的骑兵,这就相当于让湾湾的草莓兵面对华夏的重装合成旅,能赢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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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刘能也不想放弃,于是出言说道:“如今之计,只能用一句狭路相逢勇者胜来解决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张辅想了想,问道:“先生是说,依靠咱们的兵力优势和瓦剌骑兵硬耗?”
刘能点点头,说道:“对,如今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硬拼的话,恐怕三大营没办法拼得过瓦剌骑兵。”张辅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三大营二十年没打过仗,面对久经战阵的瓦剌骑兵,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应对办法。
“那就只能用哀兵之计了。”刘能想了想,又换了个办法,说道:“自古以来,骄兵必败哀兵必胜,其原因就是哀兵敢于搏命,而骄兵却只能打顺风仗,稍微遇到一点挫折,就畏惧交战不敢打仗了。”
“你也知道,打仗之人,但凡是怕死的,最终都会死,所以必须想办法把三大营变成哀兵,让他们放弃骄傲的情绪,不再把自己当成当世最强才行。”
“但是用哀兵之计的话,未免也太过丢人了,这次可是陛下主导的亲征啊!”张辅顿时犹豫道。
如果用哀兵之计,他张辅是不反对的,毕竟对他来说,战场上能赢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现在是朱祁镇在领兵打仗啊。
朱祁镇身为皇帝,在面对敌人的时候要尽量做到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击败敌人,肯定不愿意用哀兵之计的。
刘能无奈说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考虑什么丢人啊!再顽固下去,他就不怕真的被也先抓去吗?”
“况且你现在所追求的,不就是尽量保住三大营不失和随行官员的性命吗?”
“只要能保住三大营和随行官员的性命,相信即便是皇帝反对,所有随行官员也会站到你这边吧,包括王振。”
“包括王振?”张辅一愣,旋即明白过来。
这一仗死掉的人里面是包括王振的,如果他不想丢掉性命,最好的办法就是支持自己。
到时候外廷内廷一起反对,即便是朱祁镇这个皇帝也没有办法一意孤行、乾纲独断了。
刘能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现在的重点是击败瓦剌人。”
“据我所知,也先是派出了他的弟弟伯颜帖木儿率领一万骑兵拦截你们的,现在也先还在后面,不可能出兵拦截,所以拦截你们的肯定是伯颜帖木儿所率领的一万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