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用处,如果有办法能替娘亲他们报仇,我是一刻都等不得的!”
她布衣绣履,三尺童躯如桃花临水,看上去依然那么娇小惹人呵护,但祈云修发现,与数日前相比,那份软弱无助已从她身上褪去,神情间虽还稚气,却又多了几分倔强……
他看得怔了怔,劝说不动,无奈下只能同意。
花以怜一言不发地跪在楚寒子屋前,目不斜视,视线像钉子一样盯住对方的房门,而祈云修从旁踱来踱去,不时担忧地看看花以怜,不时又期盼地望向木门。他知道师父功力深厚,能在五丈内辨闻飞花落叶的声音,想来他们这番举动早就被对方发觉,但他自幼受到师父的严规谨训,万不敢惊扰,只好陪着花以怜在外等候。
风悠花旋,鸟啼倦倦,潭池静若明镜,映着白云散散漫漫地飘过。太阳西堕,白露未晞,一日朝夕,转眼将逝。
花以怜毕竟年幼身弱,整日下来,早已体力不支,小脸青白,眼前发晕,上半身也有些东倒西歪,但就是死死咬住唇,坚持不肯离开。
祈云修又急又疼,扶着她劝说:“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花以怜摇摇欲坠,眼前他的轮廓都变得模糊不清,自己也不知道答了句什么。
祈云修经过短暂犹豫,正想强行将她带回,不料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楚寒子从内走出来。
“师父……”祈云修惊喜一唤。
而花以怜已是看不见也听不清了,双目一闭,昏了过去。
13年华
鼎炉香烟袅袅,飘渺悠长,熏得满室犹如醉亭仙阁。
花以怜醒来时,只觉浑身一片轻然,下意识抬眼去瞧,果见楚寒子侧坐床畔,显然之前又运气替她推拿过穴道。
正欲张口,就听楚寒子淡淡道:“先躺下,你想说的事,修儿已经告诉我了。”
花以怜一愣,恰好祈云修从外端着清露进来,二人目光交触,祈云修立即欣喜地举步上前。
待她喝完水,气色缓和下来,楚寒子忽然问:“你为何要拜我为师?”
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般,听得花以怜心口无端颤了下,断断续续地回答:“我、我想学习武功……”
楚寒子面无表情,眉宇间更是淡然无痕,开口讲道:“学武之人,除了拥有天资禀赋外,亦要秉持仁善之心,如果心怀险恶,凭借一己私利在江湖上胡作非为……我又何必为武林徒添祸害……”
花以怜心口砰跳,迅速出言解释:“不是的!我所生活的村庄,全被西月宫那群恶人赶尽杀绝,我想学武功,只是希望将来能凭自己的能力,替我娘亲报仇!”
听到“西月宫”三个字,楚寒子竟是微微一震,“你说西月宫?”
“是。” 花以怜斩钉截铁道,“我在当时,听他们口口声声称自己是来自西月宫。”
楚寒子颦眉缄默,那张万年不变的脸容,此刻竟恍若冰山裂开一角,似是痛恨,似是悲绝,又似懊悔……那般表情,复杂异常,几乎叫人难以形容……许久,他才叹息似的落下一句:“这么说来,你是见过她了……”
话音甫落,花以怜与祈云修俱惊,祈云修更是脱口问:“师父,你也知道西月宫吗?”
楚寒子没有答他,而是目注花以怜:“你所见到的一个女子,她可是年方二十五上下,容貌绝艳无双,但论起心地手段,却又狠辣无比。”
花以怜脑际迅速浮现那个身穿玄纱的女人,不禁颔首。
楚寒子问:“她为何要将你们全村人诛绝除尽?”
花以怜表情显得迷惑:“我不知道……只是当时,她一再逼迫衣遥哥哥拜入她的门下。”
楚寒子目光沉敛:“妖女作恶多端,行事一向为所欲为,不计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