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包在一个塑料袋里,拎着来到了门口。
接着他又找到一张纸条,用无垠海上的通用语在上面匆匆写下一行文字:“我听到了,你是谁?”
他把这张纸条贴在塑料袋口,随后毫不迟疑地将袋子扔向那团盘旋蠕动的黑雾。
装满杂物的塑料袋眨眼间被蠕动的雾气吞噬,消失在黑暗深处。
周铭睁大眼睛看着那袋东西消失的方向,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减缓了许多,他从未如此紧张地等待过,等待着“某种事情”发生,甚至连普兰德那场大火烧起来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浑身紧绷。
敲门声停下来了,在那袋杂物穿过黑雾之后的第二秒,咚咚咚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显然,黑雾对面的“访客”收到了自己送出去的“礼物”,并对此产生了反应——但接下来周铭等待了很久,都没有得到更多回应。
除了敲门声停止之外,再无信息传来。
直到最后。
航海桌上的山羊头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立刻吱吱嘎嘎地转动着脖子看向船长室的门口——一个高大威严的身影打开门走了进来,脚步略显沉重。
“姓名?”
“邓肯·艾布诺马尔。”
邓肯慢慢来到海图桌后,在靠背椅上坐下,长长地呼了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疲惫和乱糟糟的思绪都随着这一口浊气排出体外。
山羊头瞬间察觉了船长的状态,它本来已经酝酿了一段差不多能念五分钟的咏叹调来跟船长打招呼顺便讨论一下边境独特的气候,这时候一下子全都压了回去,在犹豫了一下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您……没事吧?看上去心情不好?”
邓肯瞥了山羊头一眼,随口说道:“有人敲门,被放了鸽子。”
山羊头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事儿跟艾伊有关?”
邓肯摆摆手,对这种驴唇不对马嘴的情况早已习以为常。
“看来跟艾伊没关系,”山羊头更是习以为常,在意识到船长不想多说之后很快便调整好心态并换了话题,“我们已经快要穿过永恒帷幕的浓雾了,船长,接下来我们是直接返回轻风港,还是另有安排?”
“……返回轻风港,这段时间我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顺便和那几位教皇商议一些事情——他们这段时间应该都会停留在城邦。”
“好的船长,”山羊头立刻说道,接着它又张了张嘴,明显犹豫了一下才继续开口,“另外,您对凡娜和莫里斯报告的情况怎么看?”
“你是说在撤离圣地岛之前,他们所目击到的那些‘身影’?”
“是的,”山羊头说道,“披着破旧长袍,看上去像是终焉传道士的幻影,但没有与任何人接触,就像独立于另一个时空维度……这听上去与以往我们熟知的终焉传道士似乎不太一样,他们出现在圣地岛上……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太寻常。”
邓肯略作沉吟,接着随手摸出了一张巴掌大的相纸,放在海图桌上细细查看着。
这是之前在船舱里开会时莫里斯交给自己的东西——在目击到那些突然浮现在圣地岛上的可疑身影时,老学者收集到的唯一一份证物。
相纸上的画面并不是很清楚,一种细密的条纹就像某种干扰或纱幔遮罩一样覆盖着整个画面,但仍然可以分辨出那扇位于洞窟深处的黑色大门,以及黑色大门旁边模模糊糊的白色身影。
那身披破旧长袍的白色身影五官模糊成一团,只能通过其姿势和位置判断出他似乎是在仔细地观察着什么——观察那道黑门,或黑门背后的什么东西。
“……以往出现在人们眼前的终焉传道士,要么是已经失去理智的狂人,只知道疯疯癫癫地传扬他们的末优理论,要么就是仍有理智的学者,尝试向目击者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