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涌了上来,让他恢复了与人交谈的能力:「您……是死亡的主宰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直觉告诉我,这趟旅程应该不危险的,」提瑞安低声说道,接着回头看了一眼广场方向,看着这些仍然不愿散去、准备聚会到日出的水手们,才又转头看着大副,「但其他水手不一定会这么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其中一大部分是后艾登海军的成员,这些曾经效忠于寒霜女王的军人原本也都是一般人,是在寒霜叛乱发生之后,这些仍坚持留在队伍里的忠诚派才被逐步转化成了现在的样子。
「……冷港的舞娘果然是热情奔放的——性格很热情,审美挺奔放。」
克里斯托·巴贝利有些错愕地抬起头,看到自己不知何时走上了一条大道,大道两旁是沉默伫立的古老石柱,而在道路尽头,一座无比高大、恢弘而又有着古朴繁复花纹的大门正凭空伫立着。
空洞的黑影低头看了看自己,看到自己朦朦胧胧的躯体上好像浮现出了一些色彩。
「失乡号就在近处,最近还是别让一般人靠近这座岛了,」提瑞安摇了摇头,慎重找了个借口,毕竟「亲爹震惊」这种理由怎么想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紧接着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你前面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就那么直接送回去,这个刻薄的弯刀马丁,说不定会苛责这些男孩·····…回头我写封信,你把它交给舞娘的领班。」
就在这时,提瑞安的声音又传来,打断了卫雄的思索:「明天一大早,就把舞娘们送回冷港吧。」
提瑞安默默看了看大副这锃光瓦亮的脑壳。
这个朦胧而空洞的黑影思索着,但很快这点断断续续的思索便被更大的空洞吞噬,让他只能依照本能继续向前走去。
听着船长郑重的话语,艾登慢慢点了点头。
失乡号以及「邓肯船长」在两拨水手眼中的意义是不同的,同一个消息放到他们面前,所引发的反应也是不可控的。
他回忆起了更多东西。
黑暗,孤寂,静默。
是这里的守门人。
自己似乎绊倒了什么东西?或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撞上了?
一个空洞的黑影在旷野中跋涉着。
所以在事情不明、局面确保可控之前,船长前往失乡号的消息不能放出去——否则这岛上绝对会乱成一锅粥的。
只是一种强烈的冲动从这灵魂的内心中涌现出来——要穿过这扇门,要在这扇门对面安歇。
他不知道自己跋涉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出发时的名字,他只记得自己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出发了,而这时候残留的粗浅印象告诉他,自己其实早就应该到了终点,早就应该在某个安宁之地歇息了才对。
「明天就送回去?」艾登不知道船长为何突然提起这个,「您是对她们不满意吗?」
这扇门敞开着,内部却始终朦朦胧胧,看不清门对面的丝毫细节。
他的脚步慢慢变得稳定、沉重,脚下的嶙峋碎石也不知何时变得崎岖了许多。
而现在连提瑞安船长自己都不敢确定失乡号和「老船长」真正的状态如何,更不敢确定这状态是否真的长久稳固。
然而就在即将触碰到这扇门的时候,克里斯托停了下来。
先是名字,接着是临终之刻,随后是黑暗的青年时期,稚嫩模糊的童年回忆,以及襁褓中这细碎的浮光掠影。
「嗯,」提瑞安点了点头,接着好像又想起件事,「对了,刚才我来的时候看到有一个舞娘停下来跟你说了些什么,看她那无措的样子···
···
她跟你说什么了?」
他向着旷野的尽头跋涉,而在黑暗中,时不时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