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静静地坐在炕沿边,目光缓缓扫过屋内四周。
土砖房的墙壁上,雨水常年冲刷留下的一道道痕迹,如同岁月镌刻的沧桑皱纹。
他暗自思忖,这老宅年久失修,看眼下这情形,怕是撑不了几年,说不准哪天就会在风雨的肆虐下一倾而塌。
一时间,秦峰心底感慨如潮水般翻涌,没压住心头那股复杂的情绪,轻轻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在寂静的屋内格外清晰,苏娜娜蜷缩在被子里,将这一声听得真切,她缓缓翻了个身,目光投向秦峰的背影,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
似是敏锐地捕捉到了秦峰低落的气场,苏娜娜坐直身子,抬手轻柔地搭在了秦峰的肩头,轻声唤道:
“三哥……”
秦峰闻声转过头,抬手握住那只搭在肩头的手,嘴角努力扯出一抹微笑,试图宽慰她:
“媳妇儿,你知道吗?这间房以前是爷爷和奶奶住的。
爷爷生前待我那是极好的,如今故地重游,越发觉得人这一辈子,真像白驹过隙,眨眼就过去了……”
说着,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涩。
苏娜娜心中泛起一阵酸涩,又将另一只手覆上秦峰的手背,轻轻捏了捏,温言劝道:
“三哥,说不定爷爷在另一个世界过得逍遥自在呢。
生老病死,世间常理,谁都躲不过,正因如此,咱们才更得紧紧抓住眼前的好日子,别辜负了当下。”
秦峰听着,眼眶不知何时已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他向来坚强,轻易不掉眼泪,可此刻身处承载着往昔回忆的老宅,往昔的温情与眼前的荒芜交织,泪水到底还是夺眶而出。
苏娜娜瞧着心疼不已,忙从被子里钻出来,跪坐在炕床上,一把将秦峰的头揽入怀中,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发梢,一下又一下,嘴里呢喃着:
“三哥,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你走下去。”
秦峰心头热流涌动,缓缓抬起头,目光滚烫而专注,紧紧锁住苏娜娜的眸子,下一秒,猛地伸手紧紧环抱住她的腰身,顺势将她压倒在炕床上,急切又深情地吻了下去。
那吻带着两个月分离的思念与眷恋,一寸寸细致地“品尝”着,似要把这两个月缺失的亲密都弥补回来,他紧紧拥着苏娜娜,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骨血里,动作近乎疯狂,满是失而复得后的患得患失与炽热深情。
........
第二日,天边的鱼肚白尚未泛起,夜色依旧浓稠,秦爱国与易春梅五点钟没到,两人便齐齐睁开了双眼,毫无困意地开启了忙碌。
新房子已经提前两天进行了大扫除,屋里的人也都陆陆续续醒了。
秦爱国招呼秦央把准备好的东西,全搬到门口的板车上。
秦峰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
“爹,需要我帮啥忙?”
秦爱国看了一眼秦峰:
“去帮一下你哥,屋里那些东西都是要搬上板车。”
秦峰来到厅屋,见桌上摆着一排的东西。
摆着锅碗瓢盆、柴米油盐、酱醋茶之类的。
带着一袋米,一壶油进新屋,寓意衣食无忧,五谷丰登。
秦峰和秦央两人把东西全搬好后,便赶着马鹿板车,往新家走。
秦爱国作为一家之主,提着一大串红彤彤的鞭炮,大步流星地走在队伍的最前列。
刚一出门,就碰见赶早过来的秦汉林和秦明两父子。
“爱国啊,那些东西你们都准备妥了吧?到了新房地儿,千万别走回头路,大吉大利,诸事大吉。”
秦爱国笑笑回道:
“大哥,你放心,板车上的东西,我都检查了一遍,不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