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长谷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手段他见得多了,他连死都不怕,还怕你的手段吗?
陈让见他不说话,遂将目光转向他的脚后跟,缓缓地道:“药效还没过,所以你们现在感觉不到疼,如果你能早点把名单交出来,包扎包扎,说不定以后还能走路。”
野利长谷仍旧没有说话,西北苦寒之地,环境相当的恶劣,在那种环境里长大的人,骨头或多或少都是硬的。
“不说话,就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一个人的忍耐总是有限的,饶是陈让的脾气,此刻也由不得他不动粗了。
看他们的样子,好像药效还没有完全过,这个时候,就算用竹签扎手指,估计也感觉不到有多疼。
陈让想到这里,从桌上抽出一张草纸,帖在野利长谷的脸上,然后端起桌上的酒碗,使劲喝上那么一大口,然后喷洒在草纸上……
草纸的质量有些不太好,透气的功能还是蛮强大的,对此,野利长谷虽然觉得呼吸有些阻碍,却也没有感到有多难受。
原以为他有很厉害的手段,如今看来,亦不过如此。
一张不成,那就两张,两张不成,那就三张……三张不成……那不好意思……在极度缺氧的状态下,如果你还能坚持不死的话,陈让真的可以跪下来叫他祖宗了。
野利长谷不错,他是真的坚持到了第三张,只是当第三张刚帖上去的时候,他的头就开始在那儿乱晃了……
“摇头?”
“唔唔……”
“点头?”
“唔唔……”
“你唔唔啥呀?你到底是摇头还是点头呀?”
“点头……点头……小兄弟……快把草纸拿开……我家主人点头了……”
“点头啦?他真是点头啦?”
“他真是点头了……你看……他又在点头了……”
旁边的随从见状,赶紧说道。
不管是点头还是摇头,那都是点头,如果再不点头,他们这些人都得死在这里。
陈让点点头,揭开草纸,叹口气道:“唉……你早点答应不就行了?你看你,就这么一耽搁……血就流得更多了……现在就算把你接上……估计以后也是个残废了。”
野利长谷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脚,他现在只想大口大口的呼吸,如此过得好半晌,胸口的起伏才平静,“好小子……有你的……”
“这样说来,你是同意了?”陈让仍旧是一副笑笑的模样,“那你好好想想,我这就跟你们敷药去,不急哈……我是真的不急哈……”
治伤的药是早就调制好的,给他们敷上就行。
小妹原本想过来帮忙的,但陈让实在不想让她接触这些污糟邋遢的汉子,这包扎的工作,全是他亲力亲为的。
“你说……我写……”
陈让把纸笔铺好,正准备记录的时候,野利长谷突然说话了,“你不用费劲了,名单缝在我的帖身衣服里……”
我了个去……看来自己还是经验不足呀……
陈让猛地一拍脑袋,想起小的时候,堂哥们过年回家的时候,小腹都是鼓鼓的,然后回来就消了,问他们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回答是水土不服,胀气胀的……
胀气为什么胀小腹,陈让一直没想明白……
名单是用番文写的,有些长,陈让看了半天,一个字都不认得,不过看这家伙把名单藏得如此隐秘,想来是真的了……
学野利长谷的样子,把名单收好,来到二楼野利长谷的房间,从他的行礼箱中将那百两黄金拿出来藏好,做完这些,这才让小妹将客栈内所有房间的油灯都点亮。
事出寻常,必有妖!
小妹刚刚点完灯没多久,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