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原不敢大意,如果这只是化妆而已,对方随时可能暴起并突下杀手。
继续拉动拉链,尸体的上半身已经全部露了出来,这时桑原才意识到,这男尸竟是一丝不挂的,刚送进来的尸体,怎会连件衣服都没有?方想到此处,他忽然瞥见这尸体胸口的血迹似乎是……是字!
往前凑上几分,桑原看清了这用血模模糊糊写下的一个词:“你猜错了。”
他脑中嗡然一响,这才注意到,尸体的体温还未完全消失,而血迹也根本没干!
噗一声,利刃破开皮肤,撕裂肌肉,刺入内脏。整把手术刀连同刀柄一起都被拍入了桑原的身体,他踉跄转身,脸上写满了惊愕与悔恨。
那年轻的警员扔掉了头上的帽子,松了松警服的领口,然后脱了下来,在警服下,是黑色的衬衫和西装。
“呵呵……”天一嘲笑道:“我刚才都问你了,你这是干什么啊……”
“你……”桑原坐倒在地上,他的肺叶被割伤了,呼吸和说话都变得十分困难。
“死人有什么好提防的?难道你不觉得活人更可怕吗?”天一朝着桑原走去;“其他同事对你的印象都还停留在……每年的年会上都会乐呵呵地表演‘荞麦面’的验尸官,谁又能想到你竟会是hl的人呢。”
桑原抓在手上的骨锯并没有松开,他在等待着,等着对方慢慢靠近,一旦进入自己的攻击范围,伺机做出最致命的一击。
但天一,偏偏在一个令桑原十分尴尬的距离上停下了脚步;“起初我以为你和鲸鸟一样,这个警局里有两个纸级以上的人存在只是碰巧而已。
可惜,连我的判断也出现了偏差,因为鲸鸟这家伙吸引了太多注意力,导致我忽略了你身上的可能性。
前天早上,尸体被发现后不到五个小时,当一群傻帽警察还在松尾被害的现场拼命取证时,鲸鸟就已经通过池田、松尾、三浦等人留下的痕迹找到了我的书店,不得不说他的能力确实很适合做刑侦工作。
那时我已可以确认,这个我无法读取心声的家伙是纸级强者,但他当天并没有选择进我的书店,可能是打算等掌握了更多证据以后再回来。
而你,直到今天早上为止,我都没有怀疑过你的身份,可偏偏清理者们出现了。”
天一转过身去,满不在乎地踱步,似乎是有意要卖出破绽,引诱对方攻过来:“那时我就明白了,你不但比鲸鸟厉害,而且是hl的潜伏人员。”他居然还悠闲地伸了个懒腰:“放心吧,你死了以后,我会帮你写一份报告的,一定会让你的上级‘满意’的,哈哈哈哈哈……”
正在天一笑声未绝之时,桑原动了,他如一支弩箭般窜起,手中骨锯直指天一的脊椎处。
尾声 还未开始
十二月十四日,晚八点,北海道。
这条街地处偏僻,平日里行人不多。
昨天下午的爆炸声和枪响让周围的居民都成了惊弓之鸟,连仅有的几家商铺都没有开门。
数辆警车停在一片空地旁。
这块并不算大的地界儿昨天分明还坐落着一家书店,但现在,什么都没有。
可能是那屋子飞走了吧。
从空中俯瞰,地面上有一个巨大的黑色十字痕迹,似乎那书店就像一个印章,虽被拿走了,却是留了痕迹下来。
一个蓝发青年默然地站在空地旁许久,方才对身边的一名中年男子道:“岛木先生。”
岛木回道;“是!”
“过会儿找人来把这个痕迹洗掉吧,还有街上那些血迹,都已没有价值了。”
“遵命!”
蓝发青年接着道:“哦,还有个唯一的幸存者吧,是叫……池田望,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