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了。”
“大哥,你没事——呃?”
手上忽然一紧,凝眸怔然抬头,一张清雅秀致的脸正正对着她压下来。
她瞪圆了眼,大哥——要做什么?没给她思考的空间,沁凉微温的唇轻触着她的,接着,修长的手指掩上她的眼。
夜。
天上无星,只一轮血色的圆月高悬。凛冽的山风吹过树林,发出簌簌的声响,间或夹杂着不知名野兽的低咆声。
最高的枝头上,一乌衣人负手而立在满月之下,山林起伏,他脚下巍然不动,清冷的月光水一般倾泻在他身上。
“啧,莫少主,这么显摆地站在这种地方,您似乎很有当靶子的兴趣呢。”清朗带笑的声音忽地响起,听不出褒贬。月白色的身影轻轻一纵,跃上乌衣人身旁的树顶,亦是双手负后,却是说不出的悠闲自在,怡然自得。
乌衣人微侧过头,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你似乎忘了我叫你去做什么了?有胆子一个人回来,你似乎有找死的兴趣。”
他的声音轻柔,穿月白色衣衫的青年闻言却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忙道:“我已经找到纵月了,只是临时发生了一些事,我想还是回来和你说一声。”
“是这样。那么你说吧,最好小心些说。”乌衣人温和地道,“说得不好,你就要小心你的命了。”
“又威胁我——啊!”青年惊叫,险险跃至左近的一棵树,他原先站的那棵在凌厉的掌风下已轰然断成了两截。
“火气太大会伤身的——啊,我说我说!是拂心斋传说中四年前被赶出去的小斋主啦,她现在跟纵月在一起,还不知怎么和拒灵搅到一起,在成元镇把他教训得惨兮兮——”
“拒灵找上他们了?”乌衣人慢慢向他侧过脸来,俊秀清雅的容颜在月光下说不出的妖魅,“那你还敢在这时候回来?他们不知道拒灵是什么人,难道连你也不知道?眠云,你是真的回来找死了。”
“拒灵不一定就是冲着他们去的吧——”青年有些心虚地道,“他又没有看到纵月,只是和那个小斋主打成一团,纵月出现的时候他已经被打晕头了。而且你不是说拒灵不会动纵月的吗?”
“但是他会动我。他并不知道纵月的存在,见了他只会以为是我。然后——”乌衣人微笑着,“他会做什么不用我再详细地说给你听吧?”
“你以为我真这么呆,连这一点也想不到?”青年得意地扬眉,身子在树顶随风晃来晃去,“如果不是看见纵月家的老四也在,我哪敢就这么跑回来送命?那小子虽然热面冷心,对什么事都袖手旁观,但纵月有事他是一定会伸手的,只要他在,十个拒灵也未必是对手。”
“拒灵的武功的确很差,恐怕连你都打不过。只是你恐怕忘了,”乌衣人看着他的眼光已经像看个死人了,“拒灵杀人是从来不用武功的,而是下毒。你不会认为他在孤骛门第二名的排名是说着好玩的吧?”
青年怔了怔,仍然很乐观地道:“没事,你不是说过纵月不怕毒的吗?”
乌衣人点点头,“你对我说过的话倒记得很清楚。”
“命捏在你手里,想不记清也不行啊。”
“那不知道你是否也记得我说过,纵月武功全失这件事?”轻柔的话语在夜风中划过,暗红色的满月下温柔的笑颜却诡异得叫人心中一抖。细碎的咔喳声连续响起,乌衣人脚下的树枝承受不住他的杀气,竟节节寸断。
“好、好可怕……”青年喃喃看着已飞身纵上另一棵树的乌衣人,想到自己的下场和那根树枝相比好不了多少时,腿一软,险些由树上栽了下去。
“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个、那个纵月聪明绝顶,他应该有办法的吧……”青年目光虚浮,语气软弱得连他自己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