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王也会翻出这笔帐来同你给算清楚!”
邢四娘惊悸的大叫道:“这是什么话?什么熊话?今天之前,我连认也不认识你,又何曾与你结过什么仇,生过什么怨!我他娘的是被冤枉了哇,朋友,好朋友,你可要明察秋毫,别叫人家欺蒙你,你做了孙头不说,我也跟着受牵连…”
宫笠道:“你这样以为?”
连连点头,邢四娘急得喘了起来:“可不是!朋友,我在外头闯混了这些年,虽是为人方正,行事磊落,但也不敢讲不得罪人,因此有什么仇家对头在背地里挑拨中伤,栽诬嫁祸也不是不可能,你想想,我们彼此在今天之前见也没见过,我就是想得罪你也找不着门路呀,这岂非明摆明显的是有人在叫我背黑锅?”
摇摇头,宫笠道:“你没有背黑锅,也没有人栽诬你,邢四娘,只是你作恶多端,不胜枚举,连你自己也想不起是哪桩事罢了。”
邢四娘大叫道:“这是存心和我过不去啊,你认定了要找我的麻烦?”
凌濮接上口道:“找你麻烦!你想得太轻松了,你这条老命若不交出来,今天是万万不会容你过关的!”
面孔歪曲了一下,邢四娘软塌塌的道:“杀人不过头点地,眼下我也受了伤,跟斗也栽了,更向你们弯了腰,是好是歹,你们总得包涵点,不能赶尽杀绝呀…”
宫笠平淡的道。“如果我们败了,邢四娘。你也一样会不考虑的!”
连呼冤枉,邢四娘指天盟誓:“打一开头,我就没安着心要取你们的性命,我只是想挫挫你们锐气,给你们略施薄惩而已,我要是有一星半点的恶毒念头,就叫我天打雷劈,腰闪腿扭,不得好死——”
宫笠木然一笑道:“你心里实际上是个什么想法,我们彼此全明白,邢四娘,在矫情做作上,你的本事还不到家,差得太远了。”
咬咬牙,邢四娘鼓着勇气道:“你们简直欺人太甚——你们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宫笠道:“我不能预料,这要在结束之后才知道,但是,有一点却是无庸置疑的,你今天必然不会完整无缺——或者死亡,或者挂彩!”
全身又在冒汗,邢四娘却觉得冷飕飕的,她惊怒的叫:“我已经挂了彩。啦,难道说这还不算!”
摇摇头,宫笠道:“这不是讨价还价的事,更不是你认为该如何使如何,邢四娘,这要由我来决定!”
邢四娘吸着气道:“你愣是要双手染血才肯罢休啊?”
宫笠漠然道:“我已经告诉过你,我正是干这一行的,而你也是,只不过你我之间却有一点不同之处——我有骨气,勇于杀人也不怕被杀,你没有骨气,勇于杀人却惧于被杀,邢四娘,人家的命并非你想像中的不值钱,你的命,也并不似你想像中的那样珍贵,你杀人,就早该防着自己也有这一天!”
邢四娘独目中的光芒逐渐转变成凶残,转变为激烈,好像她那股埋藏在体内深处的原始兽性又开始发作了,形态中透露着狂悍的疯癫野蛮意味,更有些空洞的迷惘表情,看上去,相当骇人。
凌濮大叫:“头儿留心,这婆娘又要使蛮了——”
宫笠冷沉的道:“候之久矣。”
就在邢四娘刚待不顾一切的再度扑击的一瞬间,“玉鼎山庄”之内,一条人影飞掠而出,那人夺掠得如此快速,如此急迫,形色上的意韵,业已透露着那等的焦灼狼狈法了。
不错,来人的确是既狼狈,又仓皇的,在最后奔近的这一段距离里,他竟连打了好几个踉跄,几乎倒跌于地——那人的牛角头盔早丢掉了,露出童山濯濯的一颗光脑袋,浑身血迹,脸颊上更翻裂开一道血口,隔着还有丈多远,他朝着邢四娘就像见到救星一样大叫:“四娘……四娘啊,大事不好了,你赶紧回援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