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哪里。
“是不是在书房呢?”杰夫试着提问。
“书房……不,不在书房。”雷夫想了一会儿,肯定的答道。
“想不起来,不要紧啦!爸,您年轻的时候,除了玩足球,还会什么运动啊?”不让这么好的气氛冷却,舒心愉连忙插话。
有鉴于之前的教训,她决定晚餐后的时间,还是加入他们的聊天局,先在父子俩之间穿针引线,搭起话头,省得两人又是沉默在那里,不知道要聊什么。
“不,让我想一下,我一定可以想起来的。”雷夫坚持道。
爸爸还真固执啊!舒心愉眨巴着眼,望了杰夫一眼。
“不在书房……那是在……”雷夫就这么喃喃自语地陷入沉思中。“在这房里。”
“真的?那在哪?”他突然冒出一句,舒心愉很自然的反应道。
“没错,我记得是放在这里!”他的语气更加坚定。
几乎是在上了大学后,他就在这间房住下,后来结了婚虽然在别的房间住过,可是没多久与妻子的感情不睦之后,他又回到了这间房。
“那我们四处找看看好吗?”舒心愉转头对杰夫提议道。
“好啊!”他欣然同意,跟着起身就往旁边的矮柜着手。而舒心愉则是往一旁的酒柜抽屉找起。
望着两人在那儿为了一本相簿而忙碌,雷夫突然有些感慨。
他是不是真的太固执己见,因而看不见眼前的事实了?
心愉其实是个很好的媳妇,却因为他一直坚持的门第、种族观念而忽略了她所做的一切。
回想起来,从她嫁给杰夫以来,她一直是很努力地在融入这个家,学习各种礼仪,包括他所挑剔的,也一并地在努力,可惜他没有看在眼里。
就连她主动亲近,他也是回以难看的脸色,或者用不屑的口气、刺激的言论攻击她,虽然最后都是让她气得咬牙切齿居多。
他真的是老了,老得不知变通,年轻的时候,他不也会对一些不公平的事反击,不也会去试着接受许多新的事物,他怎么都忘了?
除去心愉的身份,他实在想不出还有没有人,愿意为了讨他这个老人欢心而努力,还有杰夫的改变,他想象不到要是当时杰夫真的听从他的意思,娶一个门当户对,他属意的媳妇,现在还会跟他有说有笑如此亲近吗?
想必该是维持原状,一直到他老死,杰夫都不会想跟他有任何的沟通,两人只会像刺猬一般防卫着对方,而这些都是心愉,他的东方媳妇所带来的改变,不是吗?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将一个这么好的媳妇拒于门外呢?心头涨满的感动,不就是她带给他的最大礼物?
雷夫望着舒心愉踏在地上找寻着他的相簿,心头突然豁然开朗,心结也随之消散。
“啊!找到了!找到了!”舒心愉兴奋的大叫,从酒柜最底下找到一本陈旧的簿子。
“让我拿。”杰夫看这厚厚一本颇有分量,体贴地接手过去。
“爸,我们来看照片罗!”舒心愉只差没蹦蹦跳跳的跑到雷夫身边。
“你小心点,动作别这么大。”雷夫忍不住脱口道。
“哦!”她很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全然没发现那话里代表的含义有多深。
但杰夫注意到了,他讶然地望向父亲,而父亲也回望着他,眼底清楚明了地盛载着笑意,而不是冷硬与排斥。
两人无声的眼神交流,一切尽在不言中。
“爸爸,您真的好帅哦!”舒心愉拉拉他的手,兴奋的说道,她的声音拉回了两人的思绪。
“是吗?”
“对呀!真的是帅哥呢!”
“那比起我呢?”杰夫故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