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没有搭理那个老东西,冷漠地环视一周,最后眼神定格在唐珍珍的身上,冷冷道:“今日我放了你兄妹两人,改日我亲自登门拜访,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对杀一双!不杀‘毒蛇谷’满门,誓不为人!”说罢,转身而去,在曾经的“妹妹”面前,始终不忍下手,就算真的到了兵戎相见的时刻,柳墨心灵深处,也没想过要杀唐珍珍。
而就在柳墨转身的当口,夏奇突然左手一杨,一枚三角蛇头一般的钢锥直射柳墨后脑,在出手的一刹那,身子斜下掠去,犹如灵蛇游走,右手抽出了腰间的软剑,青光幽幽地向柳墨的右腿横削而去。虽然他大腿受伤,这两下攻势也矫捷如豹。
但柳墨早就有所防备,沉身转腕,恩仇宝剑带着一道黑芒,斜掠劈去,那恩仇宝剑锋刃之快,达到匪夷所思的境界,只稍稍听到嗤地一响,夏奇的软剑与握剑前伸的拇食二指,已被齐齐削断,却没迸出一丝鲜血,剑刃上也竟没粘上腥红。
众人惊呼之下,唐珍珍奔到哥哥的身边,握着他右手,嚅泣道:“哥哥疼不疼啊?”这个亲生哥哥从小对她疼爱,这下被斩了两指,唐珍珍早就泪如泉滴。
夏奇惊怒交加,柳墨内伤不复,他的武艺已不在其之下,只是看着对方就要离开,心中急躁起来,再加上腿上吃痛,才被一击得手,这一下伤上加伤,要留住柳墨已是不可能了,断指事小,失了宝剑事大,想到这里,竟分不清情势,怒道:“臭小子!你……你快把宝剑留下来!”
柳墨眼中都是浓郁的杀气,强自忍耐道:“你会再见到这柄剑的,不过是在你们灭族的时候了。”说完,淡淡地扫了一眼大厅,只见顾语曼扶着床沿,正巧看着他,眼神里流露出点点的不舍。柳墨心头随之一动,却又马上回过神来,暗道:“我和她已经是毫不相干的人了,何必自作多情?”
念头转过,头也不回,径直离去。身后的众人各有心思,老大夫已在喋喋不休地破口大骂,唐珍珍和顾语曼都默然无语,心中苦涩,都有说不出的滋味。
柳墨出了医馆,一路朝城外奔去,直到远远离开了城门,才放慢了脚步,回想起一个多月与那两名女子的点点滴滴,心中不禁苦笑:“我真心以待,却换来这样的结果……也罢,多想无用,还是做好该做的事情。”
稍稍平静了下心情,柳墨把恩仇宝剑包好,再把吕向剑别在腰间,打点好行装,信步而去,远远看见路边有个茶铺,摸摸怀中,还有些银子,当下预备停脚歇息。
那茶铺不大不小,清洁干净,环境也是幽雅,实是行人歇脚的好地,远远便看见许多人影,应该坐了不少客人。
柳墨渐渐走进,只见铺里坐满了人,却多是官府的捕快,有十来人之多,这茶铺本是不卖酒水,但这些官人脾气不小,硬是差遣小二端上烈酒牛肉,跟着拼上了两张方桌,大喝大吃起来,时不时地划酒行令,好好一个静雅氛围,被破坏的一丝不剩。
柳墨只感厌烦,正待离开,却瞥见茶馆角落里坐着一人,那人满脸血污,衣裳破损,双手双脚都给拷上粗粗的铁链,竟是那白日花贼肖衣光,瞧他那样,该是给官府拿住了,而且吃了不少苦头。
肖衣光也瞧见了柳墨,破损的面容一动,随即又低下了头。柳墨心中好奇,不动声色地走到一张空座,吩咐小二上茶。
只听这些捕快欢声大喊,将酒水食物喝的乱七八糟,好像出了什么天大的喜声,果听一名捕快端酒叫道:“姚捕头,这会捉着了这肖淫贼,升官发财可别忘了咱们这些小的的啊!”
一名粗犷汉子哈哈大笑,一脸得色,反手一个酒坛砸在肖衣光的脑袋上,又用破烂的瓷片舀了一口酒,嗤的一声喝尽,笑道:“那还用说,这肖衣光恶名昭彰,这会栽在咱们手里,这么一个大案,知府大人能不高兴?知府大人一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