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显得我钱多,所谓‘升米恩斗米仇’,让人眼红了更添麻烦,往后只怕事事都要赖上了。”
段嬷嬷问道:“夫人打算把房子送人?”
“暂住。”玉仪淡淡道:“他们什么时候给全了银子,就什么时候给房契,免得占了便宜还嫌少,还嫌院子不够宽敞亮堂。”
段嬷嬷点头道:“正该如此。”
玉仪还是不大痛快,只恨这社会不能登报断绝父女关系。
“夫人。”问棋从外头进来,小声道:“四房那边吵起来了。”
“哦?”玉仪顿时来了八卦精神,四房上次下毒手害自己,差点弄出一场妾灭妻的大案子,不就是想让罗熙年被弹劾罢官,进而完全丧失掉继承权吗?为了目的如此不择手段,于自己内心来说,巴不得四房出点事才好呢。
“听说恭二爷得了一个员外郎的职位,这原本是好事,不知怎地惹恼了四老爷,把人叫去训了一顿。这还不打紧……”问棋很有讲故事的技巧,抑扬顿挫的,“恭二奶奶又听差了消息,以为四老爷不让二爷出仕,就跑过去理论,结果四老爷更生气了,然后一乱就吵起来了。”
段嬷嬷快意道:“吵翻天才最好,活该他们自个儿不消停。”
看来四房也不是严丝无缝啊。
玉仪往深处想了想,心里有些不安分的因子在跳动,或许……,继而微微一笑,想起前几天罗熙年得意的样子。
反正都撕破脸了,那就彼此开始角力拉锯战吧。
晚上罗熙年回来时,玉仪摒退了丫头们道:“听说四房吵架了,世恭得了一个员外郎的职位。”抿嘴一笑,“不会也是有什么贵人相助吧?”
罗熙年勾起嘴角笑道:“难道只兴别人助助咱们,就不兴助助四房?”
本来要给儿子弄个员外郎的职位,对于罗晋年来说并不难,但被别人插手了,而且还是……,也难怪他心里不痛快,儿子居然敢吃里扒外了!
玉仪忍不住笑道:“你就是个坏人!”
“我怎么是坏人了?”
“你那天把我的眉毛画糊了!”玉仪终于想起来了,抓住某人的胳膊不放手,一副要报仇的样子,“你说怎么办?”
罗熙年怔了一下,失笑道:“这么些天还记得啊,真是小气。”
“一辈子都记得呢。”玉仪看着那双乌黑狡黠的眼睛,还有嘴边的坏笑,忍不住心里恨恨咬牙,伸手在他腰间使劲捏了一把,“想混过去,没那么容易!”
“啊!”某人一声惨叫,夸张道:“有人谋杀亲夫了!”
“你还胡说?”玉仪伸手又去捏另一边,却被一把抓住,因为贴得极近,陌生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气氛变得有些暧昧。
“别恼了。”罗熙年猛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走到妆台边抱人坐好,拣了一枚细细的螺子黛,递给她,“了不起,你再把我的眉毛画糊一回好了。”看她不动,又催道:“画吧!就是画出三条眉毛我也不计较。”
不知道为什么,玉仪心里生出一丝淡淡的温柔,半晌低了头,在那坏坏的笑意上头印了一记,然后抬起头,嘴里道:“算了,这次饶你一回。”
“这算是惩罚吗?”罗熙年的目光有点兴奋,问道:“是不是我画糊一次,你就惩罚我一回?那我可要每天都画一画了。”
玉仪恼羞成怒,啐道:“胡扯!”
罗熙年却不依不饶,威胁道:“那要不换一下,你每天都亲我一回,我就不给你画糊眉毛,你看怎么样?”口气到了最后,有了一点点希翼期盼的意味。
“好。”玉仪凝视了许久,轻声道。
如果我能够给你快乐,并且你一辈子都喜欢这份快乐,我真的愿意……,愿意永远这样下去,把我能给的全都交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