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趣一脸没事人儿的样子跟着进去,见罗妖似笑非笑的瞟他一眼,知趣心里没来由的突的一下,忙殷勤的问,“师叔,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师叔你不是最喜欢吃油焖鲜笋么,晚上做这个好不好啊?”
罗妖仍是一幅高深莫测的嘴脸,知趣复又嘘寒问暖、问茶问水,其姿态之谄媚,倒把孔白气了个好歹:大脸趣可从没这样对过他,刚还敲他脑门儿哩。
个欺软怕硬的大脸趣!
小白冷哼一声。
罗妖终于肯开尊口,“认打还是认罚?”
知趣道,“不就用了用你的杯子,看这小气劲儿,还认打认罚呢?我天天做牛做马的给你做菜吃,没见你谢我一句,就用下杯子,还要打要罚,干脆你杀了我算了。”接着,知趣无赖一般,将脖子伸外一伸,见罗妖不肯杀他,复强词夺理道,“你搁我那儿,可没说不让用。”
罗妖没在口头上与知趣一较长短,直接吩咐,“不早了,去做晚饭吧。”
罗妖不计较,知趣反倒有些气短,立时作保道,“一准儿让师叔吃得满意。”
知趣是拿出了混身解数,忖度着鸟儿类的口味儿,做了大半都是鸟类喜欢的东西,不说罗妖,就是孔白也非常喜欢,心里那点儿因没吃到火锅的郁闷也渐渐的散了。
知趣做了一道松仁玉米,一道宫爆牛肉丁,一道酥炸银鱼,一道灵酒醉灵虾,另外再配了一道白玉菇菜心,一道火腿鲜笋汤。
这一桌菜拿出来,知趣的罪就轻了一半。
孔白一手舀着松仁玉米,小嘴吃的鼓鼓的,为知趣跟罗妖求情面,“你把大脸趣打坏了,可就没人做这些好吃的了。”
知趣深以为然,暗道,罗妖敢动他一下,他就直接在饭菜里下毒毒死这妖孽。
罗妖不置可否,只管慢调斯理的夹菜吃饭,时不时的就用一种微妙的眼光打量知趣片刻,直看得知趣心里发毛,才收回视线,继续吃饭。如此反复数次,知趣又是个具有发散形思维的人,一顿饭的时间,知趣就想像了上百种罗妖会用来对付他的手段。
人家罗妖还没怎么着,知趣自己已是食之无味,叹口气,一会儿还是找罗妖谈谈,把话说开的好,省得这样提心吊胆,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有了决断,知趣一颗心就放松了许多。回头一瞧黑豆儿瘫在了椅子里嘎嘎怪叫,知趣大惊,连忙抱起黑豆儿,急的脸梢儿都变了,“豆儿,你怎么啦?啊?”咋突然瘫了啊,小小年纪的,还没娶媳妇生娃呢。我可怜的黑豆儿啊!
孔白见知趣急成这样,戳戳黑豆儿的屁股,打个小酒嗝道,“黑豆儿吃你做的醉虾吃了半盘子,肯定是醉啦。”
刚刚知趣只顾着急,反没察觉,低头一闻,果然黑豆儿身上好大的酒气,气的掐黑豆儿屁股两下子。黑豆儿嘎嘎两声,抬脑袋见是他知趣爹,又是一阵嘎嘎嘎过后,用秃头不断的蹭知趣的脸,知趣搔搔他下巴,黑豆儿顿时露出非常舒服的模样,眨眨眼,就阖上了,听话的躺在知趣怀里。知趣温声道,“睡吧,下回可不敢做醉虾了。”
“小白,你也少吃醉虾,唉呀,已经醉了一个,别一会儿弄一对小醉鬼啊。”知趣伸出一只手摸孔白粉粉的小脸儿,孔白翘着嘴,不服气道,“你以为我跟黑豆儿似的那样没用啊。”
“能不能喝酒跟有没有用没直接关系。”知趣胳膊一伸,把剩下的醉虾一股恼的夹到了罗妖碗里去,调了一大壶蜂蜜水,给孔白倒了一杯,“喝点蜂蜜水。”
孔白见知趣小瞧他,哼哼两声,拒不合作。
知趣又给罗水仙倒了一杯,温柔体贴地,“师父,你也喝一点吧,解一解酒气,睡觉舒服。”
“师叔,你酒量虽好,也莫多饮。”这个时节,哪里敢落下罗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