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派,爬上一回,隔了一晚全身酸痛也是常理。
宋夫人这当家夫人,逢着年节劳累起来,也会觉得两股战战几欲跌倒……
而且宋在水还把膝盖这儿摔伤了,两边叠起来,也难怪会出现站不住坐不稳的情况了。
不过照纪大夫所言,这样只是暂时的。
宋夫人松了口气,就提出先接宋在水回府,而被建议静养两三日的卫长嬴,则过两日再让卫长风护送回去。
——说到底,宋夫人还是不太放心这个侄女,一来怕她继续想不开,二来也是觉得山上不宜安排大夫住着,宋在水回到卫家叫大夫也方便。
但宋在水却坚决要求留在小竹山上陪伴表妹,她态度坚决的很,宋夫人挂心着府里没处置完的事儿,劝说一番无果,也只得走了。
对于这样的发展,宋在水和卫长嬴都很满意,少不得私下里再商议第三日怎么做。
这日的傍晚,涛声滚过小竹山,风舞猎猎——没多久,天色陡然暗下来,只听劈啪声响,不过十数息,就转成了淅沥。
下雨了。
夹着水气的山风从半开的窗里灌进来,吹得榻上的卫长嬴都心旷神怡起来:“这地方,偶尔住住也有意思。”
这次倒换宋在水取笑她了:“前两日,不知道是谁嫌这地方不好,说,不过是寻常的茅屋。”
因为受伤的次日,江铮亲自送了药酒来,卫长嬴又忍得住痛,令使女隔半个时辰便绞热帕子替自己揉上一回,十二年风雨无阻的习武到底是有好处的,她的身子骨很是强健,远非宋在水能比,这时候已经可以坐起来、扶着使女走上两步了。为此卫长嬴的心情很好,道:“我也没说错呀!茅屋是寻常的,只是方才那阵山风实在宜人。”
“竹海听涛、深夜闻雨,都是极风雅极引诗兴的。”宋在水抿嘴浅笑,“可我如今倒不想行那吟诗作对的雅事,倒想弄壶酒来斟上两盏。”
卫长嬴明白宋在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是觉得悔婚有望,欣喜难掩,故意拿下雨做借口,她扶着绿房的手,沿榻慢慢走着,口中道:“那表姐可要失望了,咱们如今都有伤在身,又不在家里,长风决计不会同意的。”
宋在水正要说什么,却听卫长嬴闷哼了一声,急促道:“扶我回榻上!”绿房和绿墀不敢怠慢,之前她走路就是沿着榻边的,退两步就是榻了,卫长嬴颤抖着坐下来,额角俱是冷汗,脸色也有点发白。
“你的伤还没好全,还是躺下去罢!”宋在水看着担心,忙劝说道。
却见卫长嬴蹙起眉,闭上眼,捏紧了拳,似在忍耐着什么,半晌才睁开眼,这时候她雪腮上已有汗水滑下,接过绿房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卫长嬴方道:“不打紧的,只要骨头没伤到,皮肉之痛,捱过就好。”
“好在你既然能够起身,明儿个咱们也可以回去了。”宋在水沉吟道,“回去之后,我也该告辞了。”
卫长嬴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宋在水这是希望尽量少拖累自己,所以不等宋羽望派来的人抵达就先行上路。但宋在水的心愿要达成,帝都是一定要去的,所以她只提醒了一句:“纪大夫虽然是祖父信任的医者,不过到底不是太医,说起来帝都才是名医云集之地吧?”
“我晓得。”宋在水嘴角微微一勾:回卫家后就告辞的理由也预备好了。
因着打算明日就回府,这晚众人都睡得很早。
中间仿佛听到外头有人喧哗,但不久就平息了,卫长嬴迷糊着问了问,新荔进来说是一些小事,卫长风都处置了。卫长嬴遂不再操心,重又睡了过去。
到得天明,只听屋外滴答之声不绝,也不知道雨是停了,还是变小了,叫叶尖滴水声压了过去。
只是满山竹叶清香,即使在内室,也感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