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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为何不肯醒来?
“睡一会儿吧,你也累了。”舒沐雪将外套盖在我肩上,在我身旁轻声劝道。
我点头,人却没动,眼仍是看着床上的小丁。
“也许是太累了吧。”我忽然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什么?”
“也许是他太累了,想多睡一会儿,所以才不肯醒来。”我又道。
身旁的舒沐雪叹气,手放在我的肩上,声音有些沉:“他只是失血过多且受了内伤,或许明天便醒了,起来,去睡一会儿。”他强迫的将我扶起
我没有反抗,跟着站起来,人猛然一晃,便要跌倒,舒沐雪忙将我扶住,一脸担忧,空出一只手来搭我的脉,我任他握住,看着拧起眉,专心的诊我的脉相,我不由一阵心酸。
“沐雪,是我对不起你,”我忽然道,“你又何必再来找我。
他搭脉的手一颤,眉拧的更紧,沉声道:“我们还是夫妻,我不会放你不管。”
“夫妻?”我重复着这个名词,惨笑道,“我这样的妻子是不是早该休了才好?”
“住口!”他轻喝,松开搭住我脉的手,见我被他那记轻喝震住,便放轻了语气,看着窗外的那株芭蕉道,“若真是如此,我今日追来是不是更事出无因?是不是更尴尬狼狈?”他似在责问我,又似全在自问。
他说的惨然,我只觉一阵内疚,完全不知该如何回答,眼泪却已经掉下来,哽咽道:“舒沐雪,我何德何能?我何德何能啊?”人同时挣扎着想离开他的钳制,他却将我抓得更紧,直到一下子将我拥入怀中。
他不说话,只是将我拥住,令人窒息的紧拥,夹着他的气息,让我感到他从未有过的绝望和苦痛,让我忽然不忍,只好任他拥着,拥住,然后人开始恍惚,也跟着他绝望苦痛起来。
舒沐雪!舒沐雪!舒沐雪……
我想,我大概是在他怀中睡着的,居然睡得安心,也许由他护着,我总是安心。
醒来,天已大亮,雨也停了,老天换了张脸,居然又是大好晴天,我看着窗外大大的太阳发愣。
“婉昭,也许我不该出现,醒来,只当是梦一场吧。”
醒来,只记得这句话,舒沐雪已不在,当梦一场,可以吗?
怎么可以?他的气息仍然缠着我的身,眼角为他流的泪还未干。
“啪”,我忽然对着自己打了个巴掌,脆响,却如麻木一般毫无痛意,然后泪又涌同来,抓住被褥,咬住,觉得自己快要崩溃。
耳边,听到隐隐地一记呻吟,我怔了怔,然后又是一声,我这才抬起头。
小丁醒了,挣扎着想坐起来。
我不动,看着他。
他也不再动,看着我。
似隔了很远,又似离的很近,若小丁是罂粟花,我便是那坠入地狱的隐君子,分明恨极,却只是这样看着,我便又毒隐缠身。
“为什么打自己巴掌。”看我很久,他似乎终于有了说话的力气,却是问这样的话。
我没有答话,只是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滚烫。
他也不追问,冲我伸出手:“扶我起来可好。”他的声音是那种虚弱的沙哑,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磁性。
我无言的走上去,将他扶坐起来,可能是因此牵动了伤口,他眉头皱紧,却咬住牙没有吭一声。
见他坐起,我缩回手,却被他一把抓住,力道并不重,却让他失了平衡,头撞在身后的床架上,“咚”的一声。
“真像个废人,”他不以为意的低咒一声,复又看向我,“舒沐雪走了吗?为什么没跟他一起?”
“想看你死了再走。”我语气极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