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要求交还皇权的官吏忽然冷冷一句,说道:“我看是六王爷有私心吧,当年痛失皇位至今耿耿于怀,此时仗着太后撑腰,你是决计不还不成?”
我吓了一跳,这句话当真说的大胆的很。
“王成遥,你不要血口喷人,区区小吏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活腻了不成?”
“六王爷我胆子小的很,我不过实话实说,你可是吓坏了我。”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我低头看着太后扯紧了手中的丝绢,显然也在生气,便故意把手中的茶杯往地毯上一扔,骂道:“好个大胆奴才。”却也不指明骂谁
太后被我忽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看我一眼,挥手叫来身旁的宫女,低头冲他说了几句,那宫女点点头,但直接走到朝前去。
不一会儿,就听那宫女在朝前朗声说道:“太后懿旨,皇帝龙体刚刚康复,不宜久理朝政,今日早朝到此为止,退朝!”
完全不容辩驳,那宫女大摇大摆的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便转身回来幕布后,留一朝人兀自发愣,好一会儿,众人才反应来,行礼退朝。
这就是所谓皇权的力量,谁握权,谁就主导一切,何人敢吭一声。
我有些吃惊的看着一朝人离去,心想幸亏此时坐在龙椅上的人不是我,不然当真尴尬的可以,却不动声色,只是冷冷一句:“母后真是对儿臣关心的很。”
一场朝常上的辩论就此结束,我装模作样的要宫女扶着回宫去。
然后又是一天无聊的治疗和七七八八这样那样的补药,我觉得再补下去我有抓狂的趋势,心想哪天又补回初来这个时代时的肥胖模样。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沐完浴什么事都不能做,便只有睡觉。
我躺在床上,并无睡意,有些百无聊赖,脑中胡乱的想着一些人,然后想到舒沐雪,想着他现在何处,过的可好?是否生我气?心便不自觉的痛起来,直到眼角有泪,人才猛的坐起,手伸到怀间,拿出一串珍珠链来,舒沐雪送我那串,我离开时留在了慕容山庄,此时手中这串,不过是之前我与胡清清玩笑时她送我的那串,本来早就忘了,方才无聊整理自己东西时才发现的。
它的确不是舒家传给长媳的那串,只是上好的珍珠串成的普通珠链,当时竟然就误会了她,我把那串链子放在手中把玩,似看到胡清清那张冷漠、不苟言笑的脸,固执的想抓住爱情,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她一定知道舒沐雪只是利用她,那时心一定很痛吧,想到这里,我也不由伤感起来。
举起手扣的珠链,我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些圆润细腻的珍珠,视线忽然停在其中一颗珍珠上,那颗珍珠竟然是透明的,可以看到似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我马上凑近仔细看,没错,那颗珍珠里有东西,若不是我正好拿出来看,若不是正对着烛火,我恐怕永远也不会发现。
我舍不得砸碎珍珠,用发簪上的细金丝从那颗珍珠穿线的孔里把里面的东西往外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勾出一个角来,我咬住唇继续,把金丝弯成钩状,勾住那个角往外一扯,那里面的东西便被我扯了出来。
是一块极薄极小的布片,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蝇头小字,我把布片放在掌心,凑近烛火仔细看:
血幽育成之法……
我一惊,速又看下去,又看了几行,这才明白我手中的布片就是舒沐雪千心万苦想得到的药方,当初同意与胡清清成亲不就是为了得到它?
我愣在当场,原来一直在我身上,胡清清一定早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觉得放在自己身上不安全,才给了我,只是为何要给我,而不直接给舒沐雪?
我低头看了眼布片上的最后几行字,心里了然。
原来是这样。
正自发愣,却听外面有宫女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