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跟了盛爸爸十幾年,對盛家人來說,就不算是外人。盛爸爸看到盛宴回來,就說:「我不同意。」
盛宴怔住,抬頭看向前方的盛爸爸,她知道盛爸爸的這句我不同意是不同意她和顧洋的事情。
盛爸爸:「你的堂兄就是刑警,整天不沾家,累得要死,工資也就那三瓜兩棗,有什麼好的?工作性質也危險,盛宴,你也不小了,不能依著自己的性子來。」
后座的盛媽媽沒搭腔,她剛才聽說了顧洋差點受傷,他的同事因為掩護他而傷得那樣嚴重時,也有些後怕。
盛宴很少跟盛爸爸唱反調,在父親面前,她一直都是一個貼心的小女兒,雖然偶爾會有些小任性,可一直都十分暖心。可是這次聽到了盛爸爸的話,她毫不猶豫地就反駁了父親的意見,「可我想和他一起。」
盛爸爸回頭,臉上的神情十分嚴肅。
盛宴本來沒有想過這麼快就要跟爸爸說這件事情的,她原來是想等顧洋忙完案子之後,剛好她暑假也在農場裡待著,可以讓顧洋時不時地到農場走動,讓爸爸改變主意的。
「爸爸,其實如果不和顧洋在一起,我單身也是可以的。你不一直也覺得,如果我不能找到對的人,也沒必要結婚的嗎?」所以盛爸爸才會放任她未婚生子,回國之後在陌城大學裡當個英語講師,也不干涉她的婚戀。
盛爸爸望了她一眼,「我只是覺得如果結婚會讓你覺得更累,那不如不結婚。可你確定你和顧洋在一起,不會更累嗎?」
身為父親,只會希望自己的子女平安喜樂。他們不需要多有出息,就像盛靖,他喜歡攝影,那就去玩攝影,他想要做什麼,就去做。作為父親,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求兒子或是女兒要繼承他的事業,他覺得只要他們過的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可以。但這並不意味他願意自己的女兒跟一個不沾家的人生活在一起,並且對方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動輒就有危險。
盛宴想了想,跟盛爸爸說道:「我想過這個事情,他的工作性質確實很危險。可是爸爸不能因為這樣,就否定他。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盛爸爸:「我沒說他不好,但我不同意。」所以他們趕緊趁著感情還不深的時候分開,省得以後徒增痛苦。盛爸爸也覺得自己不能歧視刑警,刑警也是人,也想要結婚生子,擁有屬於自己的家。可他是個自私的父親,並不想女兒以後為了丈夫擔驚受怕,而他的外孫三天兩頭看不到自己的父親。
盛宴眨了眨眼,她並不想此刻將事情說出來,可是爸爸的態度太堅決了,幾乎是不容她反駁一般。
盛宴觀察了一下盛爸爸的態度,又看向旁邊的盛媽媽和盛翊,盛翊坐在車上就沒空理大人在說些什麼,正拿著他最喜歡的小黃雞自說自話。而盛媽媽則是朝盛宴使了個眼色,叫她這時候被跟盛爸爸唱反調。盛宴心裡斟酌了下,暫時決定不說話,免得她待會兒說出來的話會讓爸爸暴跳如雷,將司機嚇得將剎車當成油門,那樣很容易會造成交通事故的。
回到盛宴的住處,盛爸爸進屋換了鞋就往書房走,盛宴見狀,亦步亦趨地跟了過去。
盛爸爸在門口回頭,看向盛宴。
盛宴好看的眼睛跟父親對視著。
她從小希望父親做什麼事情的時候,就是這個小表情,盛爸爸看著女兒長大,從來都是將她捧在手心裡的,她想要說什麼,盛爸爸心中都有數。
盛爸爸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說:「我本來嘛,只是覺得顧洋的家裡或許會有太多講究,也不知道他家人對你是怎樣的態度,所以對他不太滿意。但是現在,我覺得他的工作我也不能接受,所以不許你來為他說情。」
盛宴望著盛爸爸走進書房的背影,有些氣虛地說道:「可、可師兄他是……他是寶寶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