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都是银针在飞扬,满天都是银针在激荡,地上的冰水激荡起来飞上了天,天上的银针坠了下来铺在地上铺成了一张厚厚的毯。
冰柱已碎,整座大厅中突然春意盎然,空中一朵一朵粉红色的桃花冉冉飘落下来,一簇簇,一团团,飞满天!将整座大厅映成粉红色的一片!
啊—
有人在漫天的桃花中深沉地慵吟!那是冰的精魂在哭泣,那是韩轻思的精魂在吟唱!
桃花神功!桃飒三扬!
薛沉香睁开眼,铁门已经在面前。薛沉香就在漫天桃花纷飞中轻轻向前走去。
黑雾却又渐渐变淡,变得更淡。蚀骨潭上,半空之中,突然透射出一团血红的光,那光是那样的亮,那样的刺眼,竟似要将这黑浊的雾气刺烂!
许侍霜已经站在铁索之上,双目炯炯有神的向前走着,口中衔了一块血紫的石头;石头中间是一只黑得发亮的燕子,正欲展翅而飞,又似要破壁而去!整块石头闪耀着血样的光辉,是那样的光彩夺目,竟将许侍霜的脸也融在了那一片血华之中!
死血衔燕石!
血衔燕!燕衔血!许侍霜的脚已将要踏在蚀骨潭的边缘!
当!火星四溅!一柄硕大的砍山刀突然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在钟晓年的断命刀上。
锵—
钟晓年只觉得头脑一晕,不由一愣,断命刀已脱手而飞!
嗖!又是一把大刀劈下,钟晓年的身体已经被从头到脚一分为二,还未倒下,无数的刀已一齐剁下,再也看不见身形,只有那血雨从刀丛中浸润开来,如同宣纸上的红墨,优美极了!
青线嘎然而止,一退到底,嘎嘎嘎……四扇铁门一起开始缓缓关闭。
郭强不由呆住!
何天香的脸色大变,脚上的鞋子突然嗤的一声焚化,赤脚站在烧得通红的地板上!
薛沉香的手僵在铁门的按纽上。
许侍霜的衔燕石也突然从口中落了下来,向蚀骨潭中急坠!
时间仿佛已经停滞,进入了永恒;何天香,薛沉香,许侍霜突然只觉得眼前一片无边的黑暗,无边无际,浩浩瀚瀚,永远看不到边,永远看不到沿;人已在黑暗中渐渐地渐渐地沉沦、泯灭,滑进了无穷的深渊!
时间又仿佛真的已经停滞,没有丝毫向前,就在那铁门似关未关之际,郭强突然似怒豹一般直冲了进去。
嘎!铁门突然停住又往上升。
当当!两柄柳叶刀被郭强踢的粉碎,又抢了两柄在手里轮的车轮一般往前闯!
叮叮当当当!只见一束束的火花在郭强的身边吞吐。郭强双刀护住上身在刀山丛中飞窜,无数的刀砍在他的腿上、脚上,却一柄柄的折断!
“呀—”郭强的脸憋得通红,双刀早已砍得残缺不全,猛虎一般向前冲去!
青线在飞速上升,何天香又向前迈步,脚踏在地板上吱吱作响,留下一个个血色的脚印!
薛沉香的手又重新摸上按钮。
许侍霜的身子突然倒吊而下,双脚勾住铁索,已将衔燕石又捏在了手里。
当当当……
青线在狂升!呼!砍山刀又来了!当!郭强手中的双刀竟被震断,刀光耀眼,直奔郭强的眉心!
郭强突然出腿!
叮!砍山刀竟被一脚踢的粉碎,四散而飞!郭强一冲而过,捞起钟晓年的断命刀站在了铁门前,噗!一口鲜血喷出,如烟似雾!
四扇铁门扎扎而开;四人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上楼;拭天楼!
第三层楼不大;但显得很空荡;正中间是一颗鸭蛋大小的明珠饟在一个黑木方台子上将整座楼照得亮如白昼;拭天谱就在它下面;但千斤的火药也同样在它的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