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镇武将军府老将军梁振邦,他穿着粗布短衫,脸上还挂着一层薄汗,像是刚练完武的样子。
他审视的看着林晚棠,完全不同于祖母的宠溺,那眼神里更多是防备。
“这丫头,今日刚进门,还不知道她的品性。我可不认她是我的孙女,先住到外面的庄子吧。”
梁知许站着没动,瞄着祖母的眼色。
林晚棠想过这种情形,她能理解梁振邦对自己的忌惮。她半屈膝行礼,十分恭敬。
“祖父说的是,孙女谨遵祖父教诲。”
祖母站起身,拉住林晚棠的手,语气温柔似水。
“好孩子,你且先与阿许去咱们府里转转,熟悉一下环境,稍后再回来。”
梁知许拱手领命,跟着林晚棠走出正厅,竹影和苏凌恩都在院子里等着。
苏凌恩抢先开口,“姐姐,我看着老夫人与你极为亲厚,想来将军府不会欺负了你。我带竹影去街上逛逛,晚膳前回来,可以吗?”
林晚棠缓缓点头,不想他们知道自己的艰难。
“那就有劳苏公子,好好带妹妹去玩,妹妹喜欢月季,莫要让刺扎了手。”
竹影本不想去,想起了月季花,点头应下,跟着苏凌恩往大门走去。
正厅大堂里,待几人走远了,祖母也让所有仆人退下。
缓缓坐到椅子上,端起了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茶。
梁振邦见状,心中忐忑难安。
“夫人,这孩子自由在侯府长大,俗话说歹竹出不了好笋,她自幼在侯府长大,与我们从未见面,又不亲近……”
梁振邦话还没说完,祖母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
“梁将军此言甚是,若不是梁将军慧眼识珠,又怎么会让雪儿下嫁那侯府。林顾池那样凉薄,若不是梁将军当年得过侯府老将军的恩惠,我们雪儿,和这盛京的权贵,连面都见不上,又何谈以身相许。”
梁振邦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这些年,夫人很少叫他梁将军,每次这样叫,都是动了气。
“夫人,都是陈年往事了,眼下提起这些作甚。”
“陈年往事?梁振邦,当年我是嫡长公主,若不是我看你为人真诚,怎么会下嫁你们梁家。你总说侯府是魔窟,林顾池不可信,断送了我女儿的性命。可你呢?当年你就只是个小将领,若不是我为你一步步谋划,你岂能有今天?我顾念你比我小三岁,又帮衬着你纳了几房的贵妾,助你平步青云。你呢,你对我怎样?眼看着我女儿嫁入魔窟,你可曾全力阻拦?若不是你在意颜面,担心旁人说嘴,我就是求告到御前,也绝不愿我雪儿下嫁!你当年断送了我的雪儿,如今又想要断送我孙女的性命吗?我看你,就是嫌我如今老迈,巴不得我早死,免得碍你的眼。”
“夫人,怎么又说起这话。我对你一向是珍而重之,当年我的确不该由着雪儿下嫁,可那林晚……”
“住嘴!阿许给你写的信,难道没说我孙女的情况吗?她现在绝不可能是侯府的那位,只能是我们将军府的孙女。我就是要大大方方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我们嫡亲的孙女!咱们大儿子战死多年了,有个流落在外的女儿怎么就不成了?你不会以为,我孙女会惦记你们梁家的家产吧?你问问阿许,这孩子历经千般磨难,虎口夺食,把雪儿的嫁妆都讨要了回来,这样的孩子,你竟怀疑她!梁振邦,这些年你隐居在此,莫不是脑力也退化了吧?你住嘴!我还没说完!”
梁振邦刚要开口反驳,就被夫人阻止,不再吭声,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好啊,如今你都敢和我拍桌子了。罢了,我也不与你争辩了,老婆子我带着我的孙女搬去外面住,这梁府容不得我们,自有我们的容身之所!梁振邦我眼瞎心不盲,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