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吧。”
“反正孤有的是时间陪你慢慢磨。”
沈栀意听到这句话,身体颤颤巍巍,往后一倒直直地坐到了床上,不可置信地仰头看着他。
一辈子……
一辈子可真长……
她会变成第二个兰贵妃,被圈养起来,见不到阳光,见不到自由。
最悲惨的是她这辈子都回不了家了。
只能死在这个鬼地方。
过一段时间,他还会逼迫自己要孩子。
有了孩子有了羁绊,她该怎么办。
沈栀意想到这里,眼睛开始不断掉泪,滚烫的眼泪划过脸颊流入白皙的脖颈。
让他觉得极可怜。
谢诏揉了揉眉心,抬步走了过去,大掌轻轻托住她的脸庞,大拇指细心地摩挲掉她脸上的眼泪。
又拿了帕子,帮她擦干净。
难得语重心长道:“栀栀,你知道的,在这个社会,只有孤能帮你。”
“庇佑你,为什么不能像她们依赖孤,这样我们两人都会好受一些。”
她湿漉漉的杏眼,清澈到让他有恍惚。
一股莫名的氛围在他们两人之蔓延开来。
或许这个时代的人会喜极而泣,会欣喜若狂,说一个太子有这样的感情。
真是情深义重。
可,沈栀意不是她们,只觉得窒息。
她默默低垂下眼睛,言语染上颤抖。
“谢诏,这些怎么能不恨。”
“除非你死!”
“不然,我不可能原谅你。”
死!这个字眼他最是厌恶,他抬手掐住她的喉咙,声音愈发暴戾。
“放肆!”
“谁教你诅咒孤的!”
诅咒他?沈栀意真的觉得有些恶心,让他去死就去吗?自己让他去吃屎,他会去吗?
沈栀意毫不畏惧地抬眼看着他,眼底的鄙夷和不屑,化为锋利的刀子,深深扎进他心里。
“难不成我说你千岁,你真的能活一千岁?”
自然是不能的。
可每次听她风轻云淡地谈论生死,甚至不惜诅咒她自己早死时。
他总是气急败坏。
恨不得将她脑子给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让她如此不看重生死。
谢诏松开扣住她喉咙的手,眼底染上些异样的情绪,他陡然变的温柔。
吓得她鸡皮疙瘩都爬起来了。
他缓缓在她面前蹲下来,只能仰头看着这个小女人。
谢诏的声音冷戾,笑意不达眼底。
他耐心地抚摸上她蹙在一起的眉心。
“栀栀,你知道的,孤最厌恶听到死字,就算是不能千岁万岁。”
“我们定能百岁,白头偕老。”
沈栀意看着他的桃花眼,心跳漏拍了。
这个男人太恐怖了。
偏执和自大几乎渗入他的骨子里了。
沈栀意倒吸一口凉气,似哀求般开口:“谢诏,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
谢诏可听不进去,他就这样半蹲着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是想看到她身体里。
剖开她的胸膛,看看她心里到底装着谁。
总不能一直是温言玉……
一直是谢赫吧。
“你喜欢谢赫?”
“你跟孤睡在一起是因为依兰香?”
除了不喜欢谢赫,后面那句确实是,她那段时间每天晚上纠缠着他,就是因为身体里的依兰香。
如果没有依兰香……
她不可能这么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