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墙面,果然够硬,但是若是用火烤这个壳,想必一定容易破碎。
我把我的想法说给篱铄仙君。他笑着说:“要是在外面烤,岂不是烤蛋?”
“烤蛋,也总比困在这里的好!”
他云淡风轻地道:“那我们就等青雾道长来火烤我们吧!”
我:“……”其实我要怎样表达才能说明我是想自己火烤我自己!
想了许久的办法,都不见篱铄仙君动一动。
我抱怨:“你一个大男人,还是个神通广大的仙人,怎么就不起来想想办法?”
他抿嘴说:“我在等时机。”
时机这是个好东西,当然是对那种能看透时机的人来说,可我叶栾怎么也不是能看透时机的鬼,耐性又比不过篱铄仙君这尊仙人,只能自己接着观察四周。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后,我依旧毫无进展,闭目养神的篱铄仙君突然道:“快到午时了,我们也该到地了!”
“到哪?”
他睁着眼睛笑着看我:“你研究了这么长时间,莫非都没发现我们在动?”
我刚欲反驳,突然感觉眼前一黑,篱铄仙君瞬间就不见了。转头看向小川驮着的麟冉川,似乎有东西从四周迅速扫过,像撒过的墨汁蔓延,蚕食着我眼前的一切,待眨眼过后又是凄黑一片,麟冉川和小川也消失了。
幸好篱铄仙君的夜明珠还在我的手里,我用照着四周,最后只能垂头丧气。这一次我是自己被困在一枚鬼壳中。刚才那墨汁般的东西竟是这鬼壳未硬之前的液态,这个鬼壳比之前那个狭窄了许多。
我叫了几声,毫无回音,陌生却又熟悉的恐惧感在我心头蔓延,不知不觉眼睛湿了一片。
我觉得自从我变鬼以来,变得脆弱矫情爱哭流涕。
破罐子破摔,我索性蹲在地上擦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完,委屈无处发泄的情绪已然要将我逼疯。
突然有一只手将我的头揽进他的怀里,好闻的清草香气伴着凉凉的体温传来,他只轻轻地喃喃了“阿栾”两个字,我便是顿时觉得安心。
我挣扎起来,问:“麟冉川你怎么进来的?”
在微弱的夜明珠的光芒下,他笑十分好看,语气撒娇:“阿栾,我是幽冥地府的小少主,你怎么可以小瞧我?”
我摸着他的头道:“好,我不小瞧你,可你的魂魄不全,这样冒险会有危险的……”未说完我就捂住自己的嘴,生怕把他是半盏魂一事说出来。
他把自己裹在白裘中,笑得无辜,声音可怜巴巴地说:“我若是半盏魂,阿栾会嫌弃我这种没有过去的令人不齿的傀儡身份吗?”
我惊讶:“你都……知道?!”
他点头,又摇了摇:“父君说,我不算是真正意义的半盏魂,我只是没有完整魂魄,借半盏魂之体活着,并不是来历不明……”
他撇着嘴,委屈说:“也不是傀儡,我有待我极好的父君……”他是幽冥地府的小少主,尊贵的身份在此,怎么会是傀儡!
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最后只好换个话题问:“你知道你的另一半魂魄在哪里吗?”
他笑着看我乖巧地点头。突然觉得,也许由于麟冉川只有半只魂魄体弱多病的关系,他总是很乖巧。
看他点头,我颇为惊讶:“你的另一半魂魄还在这个世间,没有灰飞烟灭?”
他说:“没。”
“那……”我犹犹豫豫地问:“你想把那半只魂魄拿回来吗?”
我记得篱铄仙君说过,半盏魂的另半只魂魄若还完整保留着,必须养在另一个活载体上,一旦被取出,那个活载体便会灰飞烟灭。虽然我希望麟冉川的魂魄能补全,可是如若是这种代价,未免太残忍了!
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