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雍容只覺得他若是一隻貓,此時全身的毛只怕都要炸起來了。
「我什麼也不想干,只想快些掃平北狄,奪回天女山,還北疆百姓一個太平。」姜雍容看著他,微笑著道,「然後嫁給你,就在這北疆教教書,曬曬太陽,完此一生。」
風長天整個人愣住了。
如果說方才那個親親是撩人的火焰,她這句話則像是鋪天蓋地的洪水,兜頭將他淹沒。
他愣了好一會兒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嗷」地一下跳了起來,連翻了好幾個跟斗,一把抓住身邊的路人:「你聽到了嗎?雍容說要嫁給我啦!」
若是從前,這樣被風老大抓住的人會直接嚇得暈過去,但是今天,人們不但沒有暈倒,反而很替他高興,連聲道:「聽到了聽到了。」
「恭喜風爺!」
「姜夫子才貌雙全,風爺艷福不淺!」
「風爺快點掃平北狄,回來好辦喜事!」
「哈哈哈哈,到時請你們喝喜酒,不醉不歸!」
風長天口裡說著,視線卻是望向姜雍容。
姜雍容就站在原地,含笑看著他。
視線相交,眸子裡只有彼此。
周圍是來來往往的行人,老闆娘的鍋里猶然冒著熱汽,這個熱騰騰的紅塵如此鮮亮。
天長,地闊,人海無涯。
但他遇到了她,她也遇到了他。
這可真是太好了。
按風長天的意思,最好是今天開始募兵,明天整頓整頓,後天就開出去打北狄,大後天就可以凱旋而歸,回來成親!
當然,也只能是想想。
大軍未動,糧草先行。北疆土地不算肥沃,糧食向來緊缺。
十萬大軍,耗費驚人,就算是集北疆全境之糧,頂多只能頂兩三個月。
而北上伐敵,深入腹地,是一場漫長而持久的戰鬥。戰爭一旦開始,誰也無法預料什麼時候能結束。
天虎山的巨資,姜雍容分了一部分給穆騰,讓穆騰去堯州籌糧。
穆騰從堯州起的家,在當地仍有不少影響力,穆騰先去收拾殘部,然後前往兩江兩廣等魚米之鄉,籌集軍糧。
花仔則帶著姜雍容的一封親筆信去京城找姜安城。
行軍打仗,糧草第一,軍械第二。無論是甲冑還是武器,都不是一朝一夕就可得的。且就算是從外面訂製,也比不上軍中的精良。
姜家府兵的甲冑軍器乃是天下第一,姜雍容在信中問姜安城要來一批軍械甲冑當作樣本,還要了數十名工匠,前段時間已經送到了雲川城。
葉慎快馬加鞭,帶著樣本和工匠跑遍了北疆。這些時日,北疆每一家鐵匠鋪都在日以繼夜地加工加點,一批批武器源源不斷地被製造出來。
「那花仔怎麼還不回來?」風長天問,「那傢伙是不是在京城玩得捨不得走?」
姜雍容道:「現在糧草有了,兵器也有了,但還有一樣東西我們沒有,你想過麼?」
那就是將領。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花仔武功高強,但對行軍打仗卻是外行。我把她送到我兄長身邊,讓兄長好好調/教。等她再回來時,風爺你的大軍就添上了一員猛將。」
風長天看著她,幸福地嘆息:「雍容,你給我當軍師吧,你讓我怎麼打仗,我就怎麼打仗。就憑你這腦子,不出半年,北狄人准玩完。」
姜雍容笑了:「我所會的不過是紙上談兵,做不得數的。真到了戰場上還是要隨機應變,這一點我不如你,也不如穆兄。」
風長天攬著她的肩:「你把事兒都幹完了,我除了等著成親,好像也沒別的事可幹了。」
「誰說沒有?」姜雍容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