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想住到哪里去?”孟长青顺势问。
男人说:“随便哪里都好,只要离山远远的。”
女人跟着点头。
孟长青这人,本就警惕心重,凡事喜欢往黑暗处想,加上问了一圈,除了受害的这两人,没有其余人能证明所谓劫匪的出现,便更加疑心,好在她为人惯常心里一套表面一套,此刻疑心加剧,说话的语气却还算温和。
“照你所说,山上的人盯着你报复,那即便你搬走,他们仍旧有办法报复,总归你们的田地在这里。”孟长青说,“搬走容易,却不是治本的办法。”
孟长青说完,转头就走出了房子,见院内还围着其他村人,便叫过杨正问,“他们当中谁说话较有条理?”
杨正指了一个人。
“你把他带过来。”孟长青吩咐。
很快杨正把人带了过来,三人远离人群,来到院门外拴马的地方。
“你叫什么?”孟长青问眼前这人。
“小的叫黄六。”
“黄六。”孟长青继续问:“你跟这家人熟悉吗?”
“熟,熟的。”
“换个问法,你跟这家人关系好吗?”
这问题倒是让黄六愣了一下,他想了想才回答,“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为点小事吵过架,不过邻里之间也正常吧。”他说完立刻补充,“绝对说不上有仇,我不会去害人家。”
“别着急。”孟长青说,“说一说今天晚上听到的动静。”
黄六所说,跟之前杨正问来的内容没有差别,都是只在家里听到动静,没有亲眼看到。
“你们都是等到衙差来了才出的门,确实没有见到抢匪的身影?”
“确实没有看到,只听到这家人喊,后来仔细听,又听到抢东西的动静,还有强盗骂人的声音。”
“听清他们骂什么了?”
黄六仔细回忆后道:“听清一句,这就是你的下场。”
孟长青垂眸,“凭这声音,你能分辨出是谁吗?”
黄六表情犹豫,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杨正斥道:“你怕什么!说啊!”
孟长青抬手挡住杨正,扮起白脸,“别吓唬人。”
“应该是山上马家人。”黄六说,“只有他们家总是成群结队,跟我们这些以前就在山上的人也不对付。”
孟长青说:“只凭声音判断,不要做任何猜想。”
黄六为难起来,“就凭一句话,我也说不准是哪个人。”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说:“不过那个人说的是官话,山上只有马家人说那样口音的官话。”
“本官知道了。”
杨正摆手,“退下。”
黄六走后,杨正凑近孟长青,“大人,是觉得这家夫妻两个说话不可信?”
“不是不信,只是查案总要多留疑心。”
孟长青的视线还落在黄六身上,见他回到院子里拉了一个女人就要离开,这女人原先就跟他站在一处,应该他妻子。
这会儿八方和席蓓已经绕着房子又转了两圈,来到孟长青面前,“没找到任何标记。”
孟长青点头。
正在这时,万宝跑过来说,“大人,那两个人有话要跟您说。”
孟长青:“既然有话说,就把人带过来。天冷路滑,只带这家男人就行。”
很快,男人被带到孟长青面前,这人脸上泪痕还在,却是不再哭了,且到孟长青跟前就跪了下去。
地上污雪半化不化,很容易就侵透衣料。
“求官老爷替小的做主,追回我家的粮食。”男人磕头道,“我愿意带各位差爷上山。”
孟长青看着面前的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