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吹嘛?你不是说你家有钱嘛?你说,说话呀?
对不起,实话实说那是骗你的,我家没钱,根本吃不起肉。
那你为什么要骗人?
不是喜欢你,为了让你高兴。
让我高兴就可以说谎啦?吃不吃是小事,你什么行为?
我错了,我改,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们去挣钱行嘛?
说改就没事啦?给我写检查。她嘴上这么说,心里美滋滋的,毕竟人家是顺着你的,东西多少,人也是先紧着你的。好话谁都乐意听,两口子过日子要是硬较真,那才是个痛苦。吴子栋找出纸笔,坐桌边真真假假地写起检查。李平平掩嘴笑了,说:算了,饶你一回。
那我立功赎罪,给你揉揉背?吴子栋说。
她顺从地转过身,自言自语道:要是再有钱就好啦。
是。吴子栋圆头肥脸,憨厚老实,表现出来的是唯唯诺诺的顺从和宽容,挂嘴边的话是,你说,我听你的。开始听到这话,李平平还有一种满足,时间一长就觉得别扭,眉头一皱问:你就不能有点自己的主张?
有啊,你说,我听你的,怎么,错啦?
怎么说你呢,你是男人,男人得有男人的样子。
男人是什么样?
男人得有力量会嚎叫,还得有事业指点江山,一挥手上来一大帮。
那是男人嘛?那是领导,老百姓就是实实在在,比如在家伺候老婆啦。
亏你这身膘。
想嘛啦?
啊,没呀!吴子栋收回了迷离的眼神,回到了现实中,一抬头看见了马兰花,问:你知道月色门吧?
你管什么月色门,你快看看你媳妇吧。马兰花急急地说。
媳妇怎么了?
你自己去看呀!
吴子栋跑出屋,眼见李平平追随着余音梁钻进轿车里,一时失神。这时手机响了,是李平平打来的。
李平平说:我有点事,你先回去吧。
吴子栋问:大晚上的,什么事明天单位说不行?喂,喂!话没说完,机子已经关了。吴子栋只想哭。
媳妇想干嘛?会去哪呢?
吴子栋带着马兰花迎着风雪,在冰天雪地里茫然寻找着。一无所获。回家一头栽在床上。 。。
第六章 媳妇在忙嘛?会去哪呢?
雪停了。
熟睡的吴子栋仰面朝天,一翻身天亮了。四壁冰凉,冷冷清清,媳妇一夜未归。
吴子栋激灵从床上爬起,打开门。冷风袭来,映入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看得人心底拔凉,浑身发颤,转身抓起桌上的干馒头啃口,再喝口水。一声叹息,飞出一缕白气,扩散开,随风飘向远方。
吴子栋急急忙忙到了单位,没看到媳妇。余音梁也没来。他想跟人打听打听,可又不好意思开口,焦虑惶恐,在时间与空间的交汇点上旋转,晃荡一圈,一个人坐屋里呆呆望着,随手抄起电话拨过去,仍是不通。
这时马兰花进来了,沏杯热茶递过去,靠近问:怎么,嫂子一夜没回来?说话,你倒是说话呀!吴子栋没反应,大脑电影胶片似地跳跃。
1978年的北京,虽说太阳很少有探头的时候,进入严冬竟感觉不出一丝寒冷。灰蒙蒙的天翻卷在云层里,忙碌了一年的人们,正在为新年的到来做最后准备。这时一位老人站到了中国最高讲台上。一个封闭的门户,一个曾经辉煌灿烂沾满了灰尘的大国,一个苦难深重勤劳善良的民族,在经历了百年屈辱和十几年的“窝里斗”之后,终于慢慢打开了那扇沉重的门。
百里之外的土城,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孩子,正跟小伙伴们玩着一拍一的游戏,但她并不知道此时自己的命运已经彻底发生了转变。几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