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参见萧常侍。”
“尚书真是折煞我了。”
萧辰上前拱手示意。
“适才听江府令说尚书也在府衙内,故而我过来拜会,未能提前通报,还尚书恕罪。”
“哎!哪里哪里。”
“老朽常于朝堂之上,得见萧常侍屡出奇计良谋,心中早已十分敬仰。”
“只是没有机缘躬身拜会,今日得见常侍,乃了却了老朽一番心愿啊!”
“呵呵呵,承蒙尚书抬爱,萧辰实在是不敢当。”
江阁在一旁陪笑着,而后给二人各自续了一杯茶。
“尚书请!”
“常侍请!”
于是二人相对而坐,吃起茶来。
“对了,适才府令说别院修葺所花费的银钱木料,都是度支署部安排的,之前我还不知道此事,今日来此,乃是向尚书表示感谢。”
“呵呵呵,常侍客气了。”
“我部乃受陛下旨意,执行袁公手令罢了。老朽得知别院失火,内心深感不安,又怕常侍多心,故而没能当面说明,还望常侍见谅啊。”
“话虽如此,不过别院修葺,王尚书-和江府令少不了劳心费神,萧辰又怎能不挂记在心呢。”
“今日来的匆忙,回头我让人将修葺花费折算成银钱,送到尚书府上。”
“萧辰无甚功劳,断不能浪费宫里的银钱啊。”
江阁见状上前微笑道:“常侍贤能忠义,朝中无人不知,别院修葺乃是圣意,尊侯日夜操劳,前后奔走,亦是公事所需。”
“常侍若是如此,今日我江阁便是罪人了。”
萧辰一愣神儿,看来江阁这人很通透啊!
王迁微微笑着,接过话茬:“呵呵呵,府令所言甚是。”
“常侍好意,老朽心领了。我身为度支尚书,所行皆陛下谕旨。如若私自接受银钱,岂不是坏了规矩。”
“到时候落个中饱私囊之罪,我可担当不起啊,呵呵呵。”
这话说的没错,于情于理萧辰都没必要自己花钱了。
于是他跟着陪笑,也不再多说。
“公是公,私是私。”
“尚书秉公为政,思考周密,乃人臣榜样。与您相比,我确实欠考虑了。”
“既如此,我自罚一杯。”
说着,萧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王迁和江阁二人见此,不由得抿嘴儿一笑。
“早问常侍乃性情中人,今日得见,果然非同凡响。”
“老朽斗胆,请常侍到府中一叙。”
“不知常侍意下如何啊?”
嚯!
王迁这是要干啥?
之前在朝中王迁都是站在临川王那一边,对新政,对救灾都有异议,对萧辰更是有意见。
每有参奏萧辰之表,他一定在名单里。
难道说他要缓和关系吗?
“额......”
“尚书好意,萧辰心领了。”
“只不过我并非懂礼之人,到了贵府,恐怕生出笑话来啊。”
王迁听后不由得大笑起来。
“呵呵呵......”
“常侍快人快语,乃是真性情。”
“老朽向来鲜与人结交,只因心中敬仰乃是常侍这般直爽痛快之人。”
“走,我们这就出发。”
王迁说着,起身便拉起了萧辰的手腕。
萧辰不再推脱,跟着走了出去。
都说王迁府里包罗万象,到那瞧瞧看看,混一顿酒也是好的。
建康府衙后门,有一驾四乘牛车。
车长两丈,宽一丈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