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抱起雨苓,走向卧室,却也同时感觉到她身上传来异常的热度。天啊,不会是因为著凉发烧了吧?他赶紧把她放到床上,盖上薄被,正准备到浴室去拿条毛巾帮她擦拭一下时,大掌却陡地被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紧紧攫住——
“方,方……不要走……你听我说……”那声音哀凄喑哑,令人闻之鼻酸。
“雨苓,我不走,我永远都下会走!”纪方赶紧坐到她身旁,紧握住她的双手,低声轻哄著。
“方……不要,不要丢下我……”雨苓仍是断断续续地发出呓语,那张被噩梦纠缠的小脸、脆弱无劝的声音、紧蹙的双眉,都一再拧痛纪方的心……
“我在这儿,我没有走,我会一直陪著你……”他以温柔的声调一逼遍地重复著。
梦中的雨苓感觉自己奸像跌进一个无底黑洞,四周是一片迷雾,她伸出手想抓住什么作为凭藉,却总是落空,只能就这样无助地看著自己下断沈落……
隐隐约约中,忽然听到一声声低唤传来,那声音好柔好柔,她仿佛在浩瀚的汪洋中找到了赖以生存的浮木,她只想紧紧抓住,不再放手……
经过了一番折腾,哄了老半天,总算让雨苓安静地睡了。纪方打了电话替雨苓向学校请病假,把屋子稍微整理一下,再熬了一锅稀饭,又下停地进房探视雨苓,轻轻触摸她的额头。察觉她的体温正渐渐下降,他才稍稍放下心来。
“哎呀!”一声惨叫从卧室中传出,正在厨房里忙碌的纪方一听见,马上冲到房里,只看到雨苓整个人连同被子、枕头一起摔到床下,跌成一堆!
“雨苓,你怎么了?有没有摔伤?痛不痛?”纪方吓得赶紧一个箭步冲过去,把雨苓扶回床上靠好。
雨苓两眼茫然地看著纪方。“方……我不是在作梦吧?真的是你?”她突然一伸手,紧紧地抱住了他。“方,你不要走,你听我解释……”
“雨苓,对不起,我真是该死!我下应该不问青红皂白,丢下你就跑,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你骂我,你打我好了……”纪方也紧紧地拥住雨苓,深深懊悔著。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我的气,不要丢下我,我好怕……”雨苓仿佛仍处在梦魇中,久久无法回神……
“没事了,雨苓,都没事了,我不会丢下你,我永远都不会再丢下你,我保证,我……我发誓……”纪方细细吻著她的头发、她的脸颊,喃喃低语地安抚著她。
良久良久,雨苓总算是恢复了一点意识,从纪方的怀中抬起头来,心有余悸的看著他——
“好可怕……我作了一个恶梦,梦到你生我的气,不跟我说话,还转身跑走,我急著想拉住你,却拉不到……结果,就摔到床下了……”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雨苓,对不起,我不该如此意气用事,害你难过伤心了。你罚我,呃……就罚我一生一世都不许离开你,永远在你的身旁守护著你,还要把你当作女皇一般服侍著,这样好下好?”
雨苓终于放下心来,虚弱地对纪方笑笑。
这个儍气的男人,他下知道,在与家纬重逢的那一刻,她便更加确定了自己握在手中的,才是真正的幸福!
“方,他……家纬……他只是来跟我道歉的,他心中有一个死结,你也清楚是为了什么,他千里迢迢地回国,只是为了坦承一切,解开禁锢他多年的枷锁,而且他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他没有其他的意思,方,你不要乱想,我……我的心很小很小,一次只能容纳一个人,现在……在我心中只有你一个!”
“嘘……不要说了,雨苓,我绝对相信你,是我不对,我在发神经,我……我反应过度,我的双眼被嫉护蒙蔽了,我……反正我就是混帐该死!”纪方埋首于雨苓的发问,不断自责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