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子跟自己躺在一起,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他睡得着,萱儿未必能这么轻松,“陛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勃长乐睡意正浓,这时候不太清醒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阖上,“这是朕的床,不在这里要在哪里?”
勃长乐的床?萱儿心里一下子掀起惊涛骇浪,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她被灌了药不但没死,还被他抱在怀里一起安眠?她挣扎着要起来,被勃长乐一把拉回头,“朕伤口疼,要休息,别吵。”
萱儿完全愣住了,中毒的人明明是她,为什么现在勃长乐却说他自己伤口疼,莫非是他以前的伤口又犯了,不会啊,他被七皇子刺伤的地方经过医治明明已经好转,怎么会突然复发?她大起胆子伸出手去摸他的伤口,不意间碰到了他敞开的衣襟,里面竟然真的是厚厚的布条,一层层缠得严严实实。他说的是真的,勃长乐真的受伤了,还是伤在心口处!
“朕用心头血喂你,可不是要你半夜三更不让朕好好睡觉!”勃长乐念了一句,将萱儿吓的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他说,他说他用心头血救她?帮她解毒!怪不得她没有一命呜呼,可是,勃长乐又凭什么救她?剜了心头血,这人竟然还能跟她说话,难道不是必然会死的么?她一直都被欺骗了?!
萱儿心里思绪纷乱,头脑被这些莫名涌上来的怪念头占据,更加不明白勃长乐为什么要冒险救她,如果是海明月为了她这么做还情有可原,可是勃长乐,他们之间感情有深刻到让他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的地步吗?好像——没有吧!她还没来得及思考,指尖已经被他抓住,勃长乐低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萱儿……”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欢喜,叫萱儿光是听着就感觉心里一颤,有些慌起来。勃长乐静了片刻,突然手臂一伸将她压倒下来,含住她的嘴唇,萱儿震惊地瞪大眼睛,她刚挣扎了一下,就被勃长乐抓得更紧,不过片刻工夫,他就已放开她,都没给她再度拒绝的机会,又在她身边躺下来:“早点睡吧。”
她还要说话,被他淡淡阻了,“朕救你一命,你连个安稳的觉都不让朕睡好吗?”
这话说得十分平常,但语气中分明有几分委屈,如果勃长乐不是皇帝,她几乎以为他是在跟她撒娇了,顿时僵直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勃长乐笑了笑,闭上眼睛继续睡去,只剩下可怜的萱儿,到现在为止还没弄清楚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直到天亮为止,她也没敢闭上眼睛。
有些话她不方便问勃长乐,却不代表她会甘心,她只不过昏睡了三天,怎么就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宫里每个人看她的眼光,活像是她已经成了小皇帝的妃子,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巴结逢迎的有,疏远嘲讽的也有,她是根本什么都还明白过来,去问杜良雨的时候被他一句话定在那里了:“人家都豁出去心头血救你了,你就等着以身相许吧。”
以身相许?许给勃长乐?萱儿哭笑不得,她心里当真没有想过要做勃长乐的妃子,对他也从来都尽量保持距离,他怎么会对她这么好,还冒着如此大的危险来救她?现在这人情债怎么还,她倒是十分犯愁。但是她断然不会考虑以身相许这个荒谬绝伦的主意,她不可能喜欢勃长乐,更加不能接受他。现在也只有太后能帮她出主意!她想来想去,这事情真的只有海明月能帮到她!
可是刚到太后殿门口,就看见海英送锦绣公主出来,这锦绣公主竟然一反平日里骄横跋扈的模样,哭得泪人似的,拉住海英的手不放,拼命央求她向太后求情,萱儿听得不甚真切,只隐约听到她说什么不愿意嫁不能嫁给那样的男人之类,她心里还很疑惑,谁知道锦绣公主见了她,小脸一下子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