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我便说了,是不是真的,我也不在乎,你口口声声喊冤枉,还非要拉着父皇给你还清白。”
“要我说,你那瓶子里,压根就没什么寻光粉,不过就是你编造的幌子。”
何淑妃听完,连忙转过头指责宋菀宁,“你近日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做事总是没个分寸。”
话音一转,阴阳怪气道:“仗着有人撑腰,连我这个做母妃的,都不放在眼里。”
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苏贵妃一眼,收回视线又开始斥责。
“眼下你闹成这样,还不快跟父皇认个错,今日的事便就此了了吧。”
苏贵妃翻了个白眼,“你急了?”
“陛下都没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儿,给我闭嘴。”
文德帝单手撑在额角,瞥了苏贵妃一眼,便明白何淑妃说有人给宋菀宁撑腰,指的是谁了。
压下愠怒,文德帝轻阖双眼,中指与大指捏着两侧太阳穴,缓解疲劳。
“景王妃,朕再给你一炷香的时辰。”
“是,父皇。”宋菀宁无奈垂首应道,眼下她只能盼着顾曜缨快点。
谁料下一瞬,玉兰公主蓦地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绿色瓷瓶。
宋菀宁还未来得及反应,手中一空,再抬眸时,瓷瓶已然被玉兰公主握在手里,高高举在空中轻晃。
“父皇,这瓶子里压根什么都没有!”
“王嫂她分明就是在戏耍您。”
说完,便将瓷瓶盖揭开,用力朝下倒了倒,什么都没有。
站在身后的一群嫔妃,傻了眼,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我就说哪有什么寻光粉,还真是编的。”
“戏耍咱们便罢了,便陛下都着了道,真是太大胆,缺少教养。”
元襄皇后看向苏贵妃,苏贵妃看向宋菀宁,忍不住嘴角抽抽。
死丫头,你在玩什么呀。
也不跟她通个口信,这让她还怎么偏帮啊。
宋菀宁垂眸,不敢回看苏贵妃,早知道就随便装点脂粉进去,能拖一时算一时了。
文德帝重重地叹口气,缓缓起身,龙袍的衣角随之轻晃。
他伸出食指,在空中轻点,“景王妃啊,景王妃……”
今日太后才向他夸赞了宋菀宁,他亦念着宋将军的情分,想着多帮衬一些。
没成想,居然还被戏耍了一道。
“罢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日后景王妃谨记,莫要再被虚荣蒙蔽心智,做出此等行径之事。”
“否则,朕绝不轻饶!”
文德帝说完,抬步便要离开,宋菀宁心思一沉,忙不迭跟了上去,拦在文德帝前面。
“父皇,请留步。”
与此同时,殿外也响起一道男子清亮的声音,“父皇,请留步。”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宋菀宁循声望去,只见顾曜缨嘴角噙着笑走来。
他身姿颀长,步伐迈得极大,墨色锦袍上的银纹随之摆动,似蕴藏着云水涧的万千气象般。
顾曜缨路过她身旁时,目光不着痕迹地朝她轻轻扫了一眼,便快速划开。
只是这一眼,便让宋菀宁觉得无比心安,揪紧的心绪,渐渐舒缓下来。
顾曜缨走上前,微微躬身,行了个礼,“见过父皇。”
文德帝有些意外。
“缨儿,你怎么来了。”
顾曜缨扫视殿内一圈,自顾自地拖了把椅子,大剌剌坐下。
“父皇,你也坐。”
文德帝瞥了他一眼,眼神却无半分责备,重新坐回主座后问,“说吧,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顾曜缨眸色一挑,“父皇,这你可冤枉儿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