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晚香的禀报,柳月兮正在下针的手一顿,她将红色肚兜往篮子里一扔。
脸上带着隐隐怒气,“她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尽管景哥哥早就给她做了心理准备,可是哪个女人听见这种事,会真的无动于衷呢。
那府里的那些姬妾,再妖娆妩媚,又怎么能跟宋菀宁比,宋菀宁才是最让她头疼的。
伯夫人见自己女儿这样子,一眼就猜出她的心思,劝慰道:
“你跟她生什么气啊。”
“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等着过门,她就算掳获了王爷的心,那你的孩子可是嫡子。”
“怎么都得压她一头不是。”
柳月兮听见这话,心里更不舒服,“什么叫就算他掳获了景哥哥的心,她这辈子都休想掳获!”
“景哥哥的心里,只能有我。”
这话倒是把伯夫人说得语塞,她与清远伯并没有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就是充满了算计。
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府里大部分就剩着女婴。
伯夫人瘪瘪嘴,“行了行了,你要是在不放心,待你进了门,母亲就给你出出法子。”
“什么烂脸,烂手的,只要做好,没人能发现的。”
柳月兮听完,眼眸顿时闪烁起来。
她仿佛已经看到宋菀宁容颜尽毁,狼狈不堪的样子。
她对着伯夫人微微点头,眼神满是对这阴毒计谋的赞许。
“那到时就有劳母亲指教了。”
*
瑶芳院的烛灯似火,朱红灯罩晕出暖光,一旁的翠竹在夜色中沙沙作响。
身形挺拔的墨衣男子,敏捷地翻过院子墙头,朝着半掩的轩窗走去。
屋内,白芷正在床榻前伺候宋菀宁歇息,一边掖着被角,一边道:
“小姐好生歇息,白芷就先退下了。”
“嗯。”宋菀宁点点头。
白芷放下纱幔,转身朝着烛台走去,她伸手朝着烛芯轻轻一捻,灯火随之熄灭。
随着“吱呀”一声,房门被关上,宋菀宁裹了裹着被角,正准备闭眼。
眼角却透过轻薄如烟的纱幔,隐隐看到窗口有黑影晃动。
她心猛地一紧,下意识撑起身子。
还未待她喊出声,黑影如鬼魅,转瞬到了榻前。
顾曜缨快速地撩开纱幔,伸手捂住她的嘴。
“是我。”
屋内光影黯淡,只剩下从窗外透进来的些许皎洁月光。
女子一身藕色丝质寝衣,她双手撑在床沿,微微扬起头,望着床前站立的俊美男子。
男子则微微俯身,视线灼灼地落在女子身上,似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
被掀起的紫色纱幔,缓缓落下,将两人贴近的身形罩在一起。
宋菀宁感觉要被捂死了,连忙推搡着顾曜缨的手,带着一丝愠怒道:
“你还要不要脸,半夜潜入女子闺房。”
指腹下的温热消失,顾曜缨借着窗外照进的月色,看清身下女子的模样。
她一头青丝散在脑后,眉眼清润,未施粉黛的脸上,泛出淡淡红晕。
方才的挣扎,使她身上寝衣的领口微微偏移,露出大片如雪的肌肤和精巧的锁骨。
顾曜缨嗓音暗哑几分,“在躲我?”
宋菀宁心虚地低下头,理了理领口,“哪有。”
她话虽这么说,可下一瞬耳尖上却腾起一抹红晕。
“没有?没有你跑什么。”
“我那会儿觉得肚子不舒服。”
“是吗?”顾曜缨顺势坐在床沿上,悠悠道:“我听说,人在心虚的时候,总是会假装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