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若王府时来运转、有了起色,还望你依旧像今日这般‘识趣’,别又眼巴巴凑上来,妄图分一杯羹!”
宋菀宁眉梢轻挑,咂舌一声。
“哟,如此,那我便在这儿祝两位鸿运当头、早日有些起色,往后的日子啊,繁花似锦、高枕无忧。”
顾玄景眼中闪过狠厉,“哼,宋菀宁,这是你自己选的路。”
“日落西山你不陪,东山再起你是谁,今日你这般决绝,往后别后悔!”
宋菀宁唇角轻掀。
“不需要。”
顾玄景见状,怒哼一声,长袖一拂,拉着柳月兮进了王府,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内。
身后白芷凑到宋菀宁身边,吐了吐舌,幽幽开口。
“日落西山你不陪,东山再起你是谁。”
“莫欺少年穷,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死者为大。”
宋菀宁被逗笑了。
“哪学的?”
白芷嘿嘿一笑。
*
正院内,顾玄景一脸阴鸷,大步迈进书房,袍角带起的风都透着恼意。
刚一落座,章华林便匆匆赶来,见他神色不善,忙躬身行礼。
“王爷。”
“今日之事,下官……”
顾玄景抬手烦躁地挥了挥,“先起来吧,今日这遭实是窝囊,倒也不怪你。”
“如今父皇停了本王救济灾民事宜,再这般下去,王府威望扫地不说,那储君之位……”
顾玄景欲言又止,一拳砸在桌案上,震得笔墨乱颤。
章华林垂眸沉思片刻,上前一步,拱手道:“王爷莫急,当下虽遇困境,却也并非绝境。”
“距离救灾事宜,还有三月,在此期间,只要王爷重拾民生威望,尚有转圜余地。”
顾玄景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神色稍霁,“那依章大人之见,当如何?”
章华林略一思忖。
“王爷,重拾民生威望,当从三处入手。”
“其一,开私库济民。其二,组医义诊。其三,联商户助资。”
顾玄景听完,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今日母妃向兮儿提及银钱之事,否则现下这般小事都做不了。
顾玄景神色渐缓,拍了拍章华林肩头。
“好,就依大人所言,速去安排。”
章华林提点道:“这些事还望王爷低调行事,待寻个合适时机,再为陛下所知。”
顾玄景眉头紧皱,追问道:
“章大人,为何做事须这般低调隐秘,本王施善举,光明正大为好,何须藏着掖着?”
章华林耐心解释:
“王爷,当下陛下对您心存芥蒂,若大张旗鼓行事,恐被误解是刻意作秀、博取名声,想挽回局面便更难了。”
“如今先实打实解百姓困苦,待成果斐然,再寻个合适时机,好感自会重归,威望也随之重振。”
顾玄景听罢,释然一笑。
“章大人思虑周全,本王明白了,就依此计行事。”
“依本王看,这沈云澈空有“才华”之名,遇事不过纸上谈兵、泛泛而谈。”
“哪比得上章大人,思虑周全,心思细腻,谋事滴水不漏。”
章华林听完,怔愣一瞬。
心中满是自得,仍一脸谦逊道:“王爷谬赞,下官惶恐。”
章华林一离开,柳月兮便端着一碗燕窝进门。
她走到案前,放下托盘。
精致的白瓷碗里,冒着丝丝热气,甜腻的香气悠悠飘散。
顾玄景此时心烦意乱,随意抬眸瞥了一眼,便没了胃口。
他强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