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帝顿了顿,朝顾玄景冷视一眼,“各位大臣还是另择贤臣任之吧!”
说完,便怒拂袖袍离去。
闻言,顾玄景惶恐不已,跪着向前追上两步。
“父,父皇!”
“父皇,求您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吧……”
文德帝一离开,群臣亦跟着纷纷散去,屋檐下,三三两两女子间,暗潮涌动。
柳月兮阴沉着一张脸,脚步加快,直逼宋菀宁面前,厉声质问。
“宋菀宁,这些是不是你暗中搞得鬼!”
“见到景哥哥挨父皇训斥,你就满意了是吧!”
宋菀宁微微扬起头,淡然一笑,“柳妹妹这意思,难不成我还能操控天象?”
“且不说我有无此神通,王爷为求祥瑞,竟然用乌鸦伪装金乌,此等行径本就荒唐。”
“如今出了差池,你不思量着让他反省过错,反倒先来指责与于我?”
这时,站在一侧的玉兰公主附和道:“除了你,还能有谁?”
“我看这些跟着起哄的人,就是你安排啊!”
宋菀宁唇角轻掀,斜睨玉兰公主一眼,“看来公主这些日抄经诵佛,如今还这般不明事理,那些经文莫不是白抄了?”
“你说什么!”玉兰公主闻言,一双美目顿时睁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扬起手就想朝着宋菀宁脸上挥去。
“哦?”宋菀宁眸色一挑,掩在袖袍下的手,蠢蠢欲动。
她是什么很好拿捏的人吗,怎么人人都觉得能给她一巴掌。
察觉到不妥,柳月兮眼疾手快,一把攥住玉兰公主的手臂,“玉兰公主不可!”
“你若在此处动手,不仅失了体统,怕是还会累及到你王兄。”
“如今父皇正在气头上,你若再生事端,景哥哥的处境将愈发艰难。”
她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宋菀宁眉梢略有一丝兴致的意味。
正思忖间,柳月兮蓦地转过头看着她,一双眸子充满怨恨。
咬牙道:“姐姐,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不过,你放心,我定会让景哥哥看清你的真面目,你心里根本就不在乎他!”
“你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原谅他!”
“切!”宋菀宁轻嗤一声,偏头看向远处,如云的青丝随着动作滑过肩头。
“随意玩些小把戏,演上两场闹剧,就指望我原谅他,把他当个稀罕物件,时刻放在心上?”
“别太抬举他了,真当自己是众人争抢的香饽饽,谁都得围着他打转、为他肝肠寸断?”
柳月兮一脸愤懑。
“可你别忘了,景哥哥才是这王府的天,是咱们的倚仗,你这般罔顾夫妻情分,还说出这般凉薄之语。”
“你我既入了王府,命运便与景哥哥紧紧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景哥哥失了势,咱们又能有何好下场?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姐姐这番话,丝毫不念及大体,实在是令人心寒。”
她言辞恳切,声声俱是指责。
宋菀宁眉梢一挑,眼波流转间尽是轻蔑,随着她一步步上前,柳月兮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愤愤道:“怎么,难不成姐姐还想对我动手?”
“好啊,姐姐今天就动手看看,趁着群臣还未全部散去,正好让大家都看看你的嘴脸!”
宋菀宁冷冷看着她,蓦地勾唇一笑。
“我若是当真原谅王爷,关心王爷,妹妹怕是又寝食难安,彻夜难眠吧?”
说完,她抬手漫不经心地抚了抚发髻。
“三个月后的救灾肥差没了,你景哥哥现在怕是难受着,你不去安慰他,反倒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