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便夕阳西下,而此时我还未曾联系上韩子湛,将心中的疑惑完数相告。
侍药的宫人其间也来回几次,但是昨日那个传递讯息的女官却没有再见,好不容易挨到晚膳结束,异象却在毫无预兆中突然发生,仿若被催眠了一般,萝旖宫的宫人竟然一个接连一个地相继倒地不起。
我睁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异变,好半晌都不曾反应过来,这时,昨日侍药的宫人却适时出现:“此下乐师可否都收拾停当?”
我看到她,如同看到救星:“是定远侯爷让你过来的吗?”
她却并未回答,只是一再催促道:“蒙汗药的药效持续时间很短,烦请乐师快随我来吧。”
“韩子湛安排我今夜随他一起离开,静柔公主则亦是如此,不同思维的两人,约定的时辰和方位却完全一致,太过异样的巧合,甚是令人疑惑不安,为了以防万一,烦请你前往明湖之畔告知定远侯,离宫之事可从长计议,所以,此夜我不能赶赴他的明湖之约了。”
“乐师若是此刻退却,定远侯爷必定会难过失落,所以,还望乐师能够三思而行。”
“皇帝的心思复杂难测,宫内又线人密布,我根本不敢让韩子湛只身犯险,一切还是谨慎为上,你便如此将我的话语转告于定远侯吧,我想,他一定会理解的。”
侍药的宫人迟疑了片刻,忽然抬头看着我,眼神却不再似先前般恭顺谦卑:“如果乐师执意不去,今晚等着看戏的人岂不是要失望而归?”
我赫然一惊:“你……”话尚未出口,便被她出手控制住了,点住了哑穴,不能再言一词。
“是不是很惊讶,惊讶定远侯会如此待你?”她讽刺地望着我:“其实,你不必多虑,亦不用难过,定远侯怎会晓知此事,这只是我自己的决定罢了。”
此人竟会武功,话语行止更是无端更迭,一时间,我焦急万分,却不能出口言语前去求证。
的确,如其所言,韩子湛不会勉强于我,但是,此人却是谁,又为何会如此行事,且陷我于危难?
想起静柔公主,我不由得叹然自语,今晚的布置安排果然是一个陷阱,一个专门为韩子湛、陆文航和我而设的双重陷阱。
为了不引人注意,侍药的宫人特地为我更换了普通的宫女衣饰,而后才挟制着我赶赴明湖之畔。
想着即将发生的事端,一路上我都忐忑不安。
深秋的夜,冷风凛然,倒影着一湖幽幽的碧水,侵骨的凉意更添凄然,还未行至明湖之畔,我便看到了正临湖而立的陆文航,衣袂飘逸,背影孤然。
见状,侍药的宫人便用力地将我往前推行了一大步,而后,其一个转身,便消失了踪迹。
听到动静,陆文航转过身来,看到是我,脸上即刻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裳儿,你,来了。我以为你还在怨怪我,不肯前来。”
我心急如焚,却只能对他拼命摇头,示意他赶快离开。
他却不解其意,眸中顿时黯然无泽:“看来,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他凝睇着我,一步步地走到我面前停下,微微俯身,握起了我的双手:“不过,我还是要带你一起离开。”
我仍是不住地摇头,急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可能是我的神情太过悲凄,他终于觉察出不对来:“裳儿,你,怎么了?”
他伸手抚向我的脸,稍稍迟疑,便即刻意识到了我异常的缘由,遂出手为我解开了穴道,而后语调急促地问道:“裳儿,谁点了你的穴道,适才发生了什么事?”
根本无暇作过多解释,我只是急急地对他陈述道:“今夜的安排是个陷阱,你赶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闻言,他深深蹙眉:“不行,裳儿,你必须跟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