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缨忍不住仰天一声长叫。
“杜兄,你忍着点!”何天香立即收功,待得他腹上的黑血流完,这才替他上上金创药,又从自己身上扯了一方布替他包扎起来。
天已渐渐放睛,萍儿尚未醒来,何天香却提起剑向门口走去。
盘坐调息的杜长缨突然睁开眼睛:“何兄,哪里去?”
何天香回头道:“杜兄的伤势已无大碍,但在下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唯有先行一步了。”
杜长缨深深地盯着何天香良久方道:“谢谢你,何兄!”
何天香却轻轻一笑,迈出门口。
何天香抬起头,慕容山庄已然在望,大路上却空空荡荡,早已没了先前那股盛大的场面,先前是三人有说有笑地上山,而今却是我孤身一人,婷儿的母亲生病了,病得怎么样呢?婷儿呢,他又好不好呢?这个鬼精灵!何天香突然又笑了。
却说婷儿怀揣家信,心急如焚,一路之上快马加鞭,昼夜兼程,不过三五日间已来到京城城下。
四人至时,天方放亮,城门紧闭,婷儿却再也等不及,叫过那两个家将,取了王府令牌,叫开城门,看街上人少,便直接策马向北王府闯来。
四人走街串巷,蹄声得得,在清晨空荡荡的大街上显的格外清脆。
猛的,奔在最前面的婷儿突然猛勒马缰。“咴儿——”黑鬃马猛地人立而起,慧香三人也急勒坐骑,这才看清前面已不知何时挡了一支马队。
“找死!”前面一声大喝,紧接着头骑的蛤蟆眼儿公子一马鞭当头向婷儿抽来。
婷儿眼疾手快,挥鞭急挡。吧!两鞭相缠。双方一叫劲儿,嗖——婷儿脸上一红,长鞭脱手而出。
蛤蟆公子接鞭在手冷笑道:“哪儿来的?大清早儿就敢在京城里跑马?”说着漫不经心地调过鞭柄一看,不由一怔。
婷儿也不搭理,只冷冷道:“让开!”
“大胆!”还未等蛤蟆公子说话,他身后一个尖嘴猴腮的老头儿已大骂道:“瞎了你的狗眼!竟敢在相府李公子面前无理,活腻了?”
蛤蟆公子突然白眼儿一翻,缓缓道:“李贵呀,你这张嘴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让我听着怎么这么舒服呀?”
李贵忙谄笑道:“公子过奖了,李贵这张臭嘴,又哪里会说什么话……”
“那你还不快给我闭嘴!”那公子突然回手一马鞭抽在他的脸上。
“嗷……”李贵一声惨叫,从马上直翻了下来,捂着脸惊骇地叫道:“公子……”
“瞎了你的狗眼,北王府苌婷郡主面前,你说这些屁话。就算郡主不放在心上,难道就不怕当今皇上降罪了吗?”
还没等那公子说完,李贵已面黄如土,“啊?”的一声跪在婷儿马前连连叩头道:“郡主饶命,郡主饶命!”
蛤蟆公子继续冷笑道:“得罪了苌婷郡主可不比别人,回去之后,这三十鞭子你就挨了吧!”却又向婷儿皮笑肉不笑地道:“不知郡主这么急有什么是,可要李某帮忙?”
婷儿却大感不耐:“李汉成,你的戏演够了没有?若演够了,就快让开,本郡主没工夫和你瞎磨蹭!”
李汉成把马向旁边一带,欠身道:“郡主请!”
“哼!”婷儿一声冷笑,一提马缰:“驾!”黑鬃马猛地向前一冲,李贵吓得连滚带爬地躲到路边。四匹健马呼啸而过,扬起一片尘土。
尘土中李贵哭丧着脸道:“公子,这三十皮鞭……”
“蠢材!”李汉成大骂:“爹让你找那只“蝙蝠”办的事呢?那可是联系大江两岸财货的关键!”
李贵连忙凑过来低声道:“就差公子你去一趟了!”
李汉成点点头:“上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