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危险之时,沈显即刻做出了应对和反制,不过,终究是晚了一步,柳子盈还是取出了早已藏匿于袖中的玉钗,拼尽全力地刺进了他的身体,由于他的及时躲闪,故而玉钗刺下去的时候偏移了方向,没有正对住他的心房,只是伤了他的肩头,所以伤口并不致命。
柳子盈很快便被及时闯进来的暗卫压制住了,不过她的脸上并无惊恐之色,反而带着一种让沈显彻骨凄凉的恨意,她就那样直直地望着他,满目嗜血。
沈显忍着剧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都想起来了?”
柳子盈眼中的恨意滔天:“你到底是谁?”
沈显只觉得哀伤无力:“我是你的夫君。”
柳子盈闻言更恨:“到了现在,你还在骗我,我从未成婚,哪里会有夫君?”
顿了顿,她再次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不管你的过往如何,从你和我在一起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是你的夫君。”沈显此时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他平和地望着柳子盈的双眼,就这样一字一句地静静地陈述。
柳子盈紧紧地瞪着沈显,心中的恨意泛滥成灾,这时,腹部有沉沉的感觉传来,先是隐隐地痛,而后转烈,紧接着,她痛苦地曲下身子,冷汗亦开始顺着她的鬓发肆意流淌——
是夜,柳子盈动了胎气早产,那时她怀胎尚才七个月。
景浩四年,皇七子沈熙昊诞生,按理言皇子诞生乃喜事一件,但是皇宫却弥漫着层层疑云,皇帝沈显先是命人封了萝旖宫,而后开始辍朝不政,辍朝时间竟然长达两月有余,而在此期间,贵妃柳氏再亦没有露过面。
因萝旖宫被封,外人无可打探柳贵妃的消息,不过,关于贵妃柳氏在诞育皇七子之时难产死去的消息还是慢慢在皇宫内外流传开来,后来传得愈来愈有依有据,若然不是贵妃柳氏难产死去,依照皇帝对她的宠爱程度,定会大赦于天下,并为皇子的诞生事宜举办相应的庆祝礼仪,但是现实情况却相反,皇帝非但没有庆祝,而是异常地开始辍朝不政,这无疑是贵妃柳氏难产而逝的最好凭据。
两个月后,沈显重新开始上朝,同时亦解了众人心中的疑惑,贵妃柳氏果然已于两月前难产病逝,但是令人奇怪的则是,皇帝并没有命礼部准备柳贵妃的丧礼,而且对新出生的皇七子亦多有冷落,并不喜爱,故而又有传言四起,言皇七子生下来便克母,因此为皇帝所不喜。
作者有话要说:
☆、烟消云散
柳子盈在生育沈熙昊时遭遇难产,当时的境况可谓九生一死,陆燮拼尽全力,终于暂时保住她的性命,然而她却一直昏迷不醒,因滴水不进,故而若是一直照此下去,她的情势可危。
皇帝沈显为她的玉钗所伤,虽不致命,但伤势亦颇为严重,另一方面,沈显又挂心着她的病情,终于体力不支病倒了,由于沈显的伤病涉及到皇室绝密,不便为外人晓知,加之柳子盈又病重不醒,令其忧心,因而沈显在再三地斟酌之下,遂封了萝旖宫,开始辍朝不政,一方面是为了安心养伤,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兼顾柳子盈的病体。
柳子盈已昏迷不醒多日,面容愈来愈暗淡无光,甚至后来连陆燮亦无能无力起来,沈显最初的紧张焦躁过去,开始静静回想自己与柳子盈之间的过往,终于,在痛苦挣扎下,他做出了一个决定,若是柳子盈能安然醒来,他让她自由选择,即便她选择毫不犹豫地离开他。
故此,沈显拖着还未痊愈的病体,来到了柳子盈的床前,他凝眉仔细地望着面色灰败且昏迷不醒的柳子盈,一字一字地对她沉重地承诺道:“若你能醒来,我给你自由,所以求你,务必醒来。”
不知道是不是沈显的承诺起了作用,还是陆燮的治疗起了效用,翌日,柳子盈竟幽幽醒转,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