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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3 / 5)

,满脸狠色,死死地扯着我的衣襟,“陈茗漪!你这祸水,你这不祥之人,你害了整个陈姓族人,快为那些无辜之人偿命来吧!”

语罢,竟有千万缕冤魂同时出现,面目空洞狰狞,我一急,便醒了过来,赫然发现自己竟是浑身的汗渍,冷意敛敛。

我定了定神,深深地吸了口气,才直觉满眼生花,头脑昏沉,四肢乏力,说不出的浑噩难受。

我虚弱地扫视了眼窗外,天气似乎放晴了,有阳光影射进来,温暖安详,缕缕如金,窗格上所雕的花竟如浮光掠影般在墙上朵朵盛开。

蕊欣并不在房中,正诧异间,门外响起了一个冷冷的男声,音调中尽是不满和抱怨,乍听上去竟有些耳熟,“我家公子已把房间让给你等长达四日,没成想,你们现今还如此地不识趣!”

待那不满的声音响毕,我便即刻明晰了整个事情的原委,心中顿时酸涩了起来,各种味道交杂沉泽,空空的,涨涨的,暖暖的,沉沉的。

整整四日以来,蕊欣都为我的孱弱憔悴所累,不得不一再叨扰他人,可无奈我久久昏迷不醒,以致于失了信诺,此时此景,她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担忧与受责并重,她又怎堪承受?

想像着蕊欣面对那咄咄逼人的家仆,解释并又赔罪的谦卑神情——隐忍、担忧、恼怒,顷刻间,我心头的苦涩更甚,泪水则顺势涌出眼眶并沿着脸颊一路滑去,冰冰黏黏的,便慌忙用手擦了去。

我仔细地聆听着窗外的动静,良久,蕊欣那女扮男装惯常所用的装饰男声响起,嗓音中充满了不尽的压制与艰涩,“秦某并非无良之徒,你家公子的大恩大德我至死都弗敢相忘,可是,我的兄长至今都尚未清醒,所以,还请你家公子能够谅解,待兄长醒后,我定会前去重谢,绝不会食言!”

我意识到这样的请诺定难说服于他人,便想唤蕊欣进房来,可发现自己竟无大声喊出的力气,只得暗自叹息。

“匹夫之言,怎可信赖!?我家公子乃万金之躯,怎会贪恋钱财等身外之物?你的报答不要也罢!”那男声愈发地鄙夷和刻薄,声调凌厉,“你等还是快快……”

“同禹,休得无礼!”一柔润得体的女音及时地阻止道。

“舒姐姐,这……”那男声立马变得迟迟诺诺起来。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与人方便亦即与已便也方便,夫人的轿辇已到了,公子交代该启程了。”那女声沉稳得当,不急不徐,甚是悦耳。

“什么?”我听到了蕊欣的急呼声,其嗓音甚至有些变调和异常,“你们即刻就要离开?连日来,我只顾为兄长的病症拜走奔波,还未曾寻机会报答于你家公子,你们这样便要离开,我的心中甚为不安和惦念……”

“无妨,我家公子并不计较如此些微末节之事,还望你能好生伺候你兄长的病疾。”紧接着,步履离开的声音响起,轻盈和缓,尔后顿住,“同禹,还不快走!”

过了片刻,又一橐橐的脚步声响起,由重渐轻越来越远。

我再次环顾了一番房间的布局,紫色的帐幔,翠润色的屏风隔断,清雅素馨,窗台花架上一株滁菊正开的艳丽,衬着那褐绿色的茎苇,情趣昂然活泼。

迟疑了片刻,还不见蕊欣进来,我便尝试着下了床,但是脚甫一挨地,整个人便晕眩起来,如踩在柳絮上般,飘飘地,虚虚地,一个踉跄,遂带倒了床边的几案,人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不禁痛呼出声。

这时,门“晃呀”一声被急急地推开,蕊欣径直冲到我的身边,惊呼道,“姐姐!你…可有大碍?”

我看了看蕊欣那慌乱不安的神情,虚弱地笑笑,“只是…疲惫了些,你毋须担忧。”

只见蕊欣的眼睛突地蒙上了一层雾气,泪影斑斑,“姐姐,你的这场病疾来势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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