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爱白色的桀骜男子?
恍若…隔世!
我轻微地摇头否决,“欣儿,大可不必如此周章劳辛,我…不想见他。”
闻言,蕊欣脸色一变,眼眸黯淡幽深,“姐姐,那,却是为何?”
源何?缘由?过往?
紧紧地攥着锦被那柔滑的暖软边角,感到被褥上微微凸起的细纹刺刺地触向手心,略显粗涩,我痛苦绝望地闭上眼睛,渺渺之思绪却又回到了陈沅江权势功绩之声焰气息如日中天之时……
“真是奇怪,为何皇上新任的兵部侍郎竟和韩公子的名讳相同无二?”
闻言,我从晦涩枯燥的天阙文史中蓦然抬头,却见雅卿正漫不经心地拿着拂尘粗略闲适地打理擦拭着闺房内的物件与摆饰,脸上则呈现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迷惘神情,并喃喃低语自叹自问。
我不禁放下适才还在专注研读的书册,一脸玩味,“哦?这…你是如何得知的?”
她猛然一震,顺势惶惶不安地看将过来,脸颊却绯红如霞,片刻,低头含糊答道,“奴婢亦只是道听途说罢了,此事奴婢现还不太…确定。”
“如此。”颔首应承,想起日前梅丛的爽宜深谈和韩子湛的悠闲清润,不禁摇头否决,“韩公子乃高寒明朗之人,甚好碧水幽林以及清风绿山,他言他最恶朝阁政事,如此光景,怎会轻易入仕?即便致仕,亦当辅佐明君,而今上昏聩好色,荒淫无道,现下应当避躲远离才是正途。”
“小姐所言极是。”雅卿附和称诺。
我却不再看她,只是无心再继续思虑、辨别书页上的生涩字段,遂起身缓步于窗口,静静地看着娉折湖畔的寂然无音,萧索森寒,心中则怦然一颤,遂复杂低沉地向雅卿询道,“陆文航如今仍是常常光顾畅游于‘飘香阁’?”
雅卿停下手中的活计,脸上遂露出明显的鄙夷神情,“可不是呢,小姐!听闻陆老夫人为此大为气痛,现仍卧病在床呢,可陆公子却恍若未觉,至今仍无所悔改,还是频繁地在‘飘香阁’出入挥霍,酒色笙歌,据说是为了‘飘香阁’内一个叫‘芯瑗’的头牌。”
顿了片刻,她清清嗓音却换了话题,语气亦不似前面般冷然讽讥,“其实,我一直道陆公子是恋慕于小姐你的,可自陈小姐入宫后他却性情大变,前后迥然两人,如此看来,陆公子应是很喜欢陈小姐的,毕竟是青梅竹马,情感深浓,现陈小姐突然得诏入宫作了娘娘,陆公子一时想不开便到青楼买醉亦是正常的。然而,如今为此竟致陆老夫人的病体于不顾,无情荒唐的着实令人心生厌恶、不满。”
听闻,我却是一愣,随即蹙眉不语陷入了深思——
飘香阁?头牌?芯瑗?沉迷?迥异?青梅竹马?情感深浓?
陆文航的行径实在让人难以琢磨理解,陈念娉入宫之初他反应淡薄,可现下怎会突然变了性情,竟连连来往穿梭于烟花之地?
近来我与他一直交流甚少,误解渐存,不成想隔膜已深厚至此,想起与他争执的场面,我不禁自嘲起来,难道真如他曾言语一般,我不理解于他?
再细细思量,似乎不仅仅是他,陈沅江、陈明峻,包括让我心动牵忆的韩子湛,我又何尝了解深透过?
娉折湖不远处的簇簇红梅正开的灿烂,思绪漫游飘散间,却突然听见秦磊在外间通禀道,“小姐,陆公子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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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起桌案上的钧瓷杯盏,心不在焉地掀盖拨茶,眉宇却在瞥到下首悠闲品茗的陆文航之时紧蹙凝冻,只见他神态洒脱,泰然自若,正含笑优雅地细细品缀案前的清茶,仿佛近段时日的谣言和讽刺都不曾在他身上停留横埂,这样愤懑不平地想着,心情则不由地愈发烦躁闷结,待再观他那袭白色纹理精饰的广袖儒衫,一时之间竟觉得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