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零国大将军卫辽荒淫好色,但凡姿容出众的女子,一旦顾视中意,无论其嫁人与否,皆会强行掠为己有,所以,在丁零,为了安全起见,你千万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难道,国主詹葛亦纵容他如此荒羁跋扈?”
“卫辽功绩显赫,国主詹葛向来都很是纵容,因有国主撑腰,加之卫辽又位居将军高位,故而,丁零国内无人敢怒,亦无人敢管。”
“那,为何我要以你妻子的名义存在?”
陈明峻自嘲一笑:“我乃丁零降臣,身份尴尬,国主詹葛虽封我为‘忠义侯’,但却又时时猜忌,怕我是假意投诚,故此,若然他知晓你是我妹妹的身份,为了让我更忠于丁零,无论你相貌若何,他都会强纳你为妃,因而在丁零,你以我妻子身份存在最为安然妥当。再者,到了丁零,切记要谨言慎行,那些令人疑心的猜忌话题勿要再提,亦勿要再问,否则,如果被险恶之人断章取义,添枝加叶,将会于你我俱不利。”
陈明峻果不欺我,大将军卫辽乃一好色粗俗之人,傲慢跋扈,肆意妄为,于陈明峻携妻晚归一事,国主詹葛还尚未言论,卫辽便抢先下了评断,其话风还极尽讽刺轻视,丝毫都不曾顾及到他人的身份及颜面感受。
于卫辽的不敬行止,大殿上诸人皆见怪不怪,王位上的国主詹葛亦未有不快之色,只是研究性地望着我和陈明峻,眼神犀利。
陈明峻面朝卫辽,眉眼带笑,应对得不卑不亢:“女子之美,情思使然,也许于大将军而言,吾妻之面容算不得美,甚至可以道是平庸无奇,但是在我眼中,吾妻却美若星华,无人可及!”
“真是酸腐!”卫辽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女子相貌之美丑,一看便知,偏偏就你有不同的解释!”
国主詹葛笑道:“忠义侯终寻得妻子平安而归,也算是喜事一件,值得庆贺,来人啊,传寡人口谕,设宴于鹿台牙帐,举宫欢饮!”
到至陈明峻位于丁零王庭的府院后不久,我便因水土不服,病情加重,很长一段时间内皆药石无济,陈明峻焦急万分地在病榻旁为我前后奔走,多日来皆衣带不解地对我进行照顾,故而,待我的病体稍稍好转之时,忠义侯爱妻护妻的好名声便传遍了整个丁零王庭,人人称赞,亦人人称憾。
丁零国人俱盛传道,忠义侯陈明峻,风度翩然,气宇轩昂,乃世间难得一见的重情痴情之人,然而遗憾的却是,其妻相貌平庸,根本无能与之比肩,比翼双飞。
我甚少出府游观,一则因为身体孱弱,健康状况不允许,二则因为自己不熟悉丁零当地语言及风俗习惯,与他人沟通交流起来不甚便通,生怕一不小心犯了别人忌讳,进而惹祸上身,让陈明峻为难。
自我的病情有所好转,陈明峻便开始忙碌起来,整日里早出晚归,不见踪影,对我的关怀照顾亦不如甫至之时那样面面俱到,故此,忠义侯府内那些原本就对我存生不满情绪的女侍遂怠慢不敬起来,初始是少水少食,后来则变成了唤其不应,无人服侍的状态,因自己并非矫情计较之人,故而未将府中的一切变化告于陈明峻知晓,不过最终陈明峻还是明晰了,他当即脸色大变,将带头罢工的数十女侍全部责以杖刑,而后赶出忠义侯府,永不再用,素来温文尔雅的忠义侯竟盛怒至此,吓坏了府内众人,从此以后,下人们皆都恭顺起来,懈怠不恭的情况再亦没有出现过。
然而陈明峻还不放心,思虑一番后,他将可谓之其心腹的侍从莫韧为我所用,几乎时刻不离地在我身旁听命侍候,另外,考虑到我不适丁零饮食,陈明峻还特地找寻了一位擅长厨艺的天阙妇人,针对我的脾胃喜好,专司我的饮食起居,可谓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一日近午,天色阴沉,落雪飞舞,寒意冷峭,从王宫归来的陈明峻一身行色,进府之后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