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将军几人已经启程了吧。”
“算算时日,赴任奏报想必已在路上了。”
“那便好,近日鄱阳王来奏,说索虏频频侵扰我汉中郡,虽然来犯之敌已被其战退,可纵观全局,东西双线皆有战事,对我南国着实是个考验啊。”
“陛下担忧不无道理,自索虏来使受辱而返后,我边疆战事多发,虽说无甚损失,不过臣心中总觉得不安。”
“哦?你且说来。”
“陛下,我于郢州救灾之时,听萧太守说过,当前北国皇帝昏庸,军政大权皆在外戚和亲王手中掌握,进而各自为政,焦点各异。臣担心事态如此发展,必会对我南国不利。至于边关战事,很有可能会多面逢敌,而我南国新政始兴,军政初有成效,正是需要稳定之时,可如今形势,恐怕诸事难以兼顾了。”
“嗯,怀文此言,朕亦有所感。”
“若是再给朕十年安定,朕必亲率大军,直逼洛阳!”
“只可惜,时不我待啊!”
“陛下,为今之计,只能尽我南国所能,安定朝野,重塑国政。”
“怀文有何计策?”
“陛下,臣乃一武夫,自当以军务浅言。”
“嗯,但说无妨。”
“兵者,不战而屈人之兵乃为上上策;战而能敌无名之师乃为中策;自伤八百杀敌千余者乃为下策。”
“恕臣直言,北徐州之地所逢战事,康长明、萧子昭二位将军,虽有将兵之才,却多有急功近利之意,此去逢小役自当无妨,若逢大战,只怕我军......胜负难测。”
“怀文既有如此疑虑,为何不早做谏言?”
皇帝听了这话着实有些不高兴了。
“陛下,臣......年岁已高,亦不知还能陪伴陛下多少时日。”
“荀子曰:‘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 ”
“诸将军皆是陛下亲信,是陛下一手栽培之将才。”
“臣不能因一己之揣测,阻碍朝中良将贤才担当大任!”
“故而臣未能直言进谏,还请陛下降罪!”
韦怀文俯身跪地。
“此乃天意也......”
“怀文一片忠心,这些年有你在朕身旁,朕心中才多了些安稳,你快起来吧。”
韦怀文手掌撑着朱漆地板,跪坐了下来。
“陛下,臣......还有一言,积于胸中良久,不吐不快!”
“但说无妨。”
“是。”
“自从郢州归来,臣对萧辰行事作风、言语性情多有思量。”
喜儿从侧旁给皇帝和韦怀文各自续上热茶,而后立在了一旁。
“此人虽为番邦庶民,然其秉性及其正直,绝非寻常文人所能媲美;他性情古怪却不失忠义,且良善多谋。若言其行则不融于高堂庙府;若言其志又不在高官厚禄。臣觉得此人,定有大德大才,方能如此也。”
皇帝低眉稍作思考,而后点了点头。
“怀文能对朕吐露心声,朕亦可直抒胸臆了。”
“他萧辰于朝廷行事,不争名图利,不结党营私。”
“呵呵呵,你也看到了,就他那副性子,别说你猜不透,到现在为止,朕也不知他到底想要些什么啊。”
“正因如此,陛下还应重用之,此人虽无武艺傍身,但上古姜尚、蜀汉诸葛孔明亦列辅国良臣之册,萧辰虽无前人之相,但绝非庸俗之才。”
“嗯,怀文所言,朕心中亦有所感。”
韦怀文听后低头拱手示意。
“还有一事,朕要问计于你。”
韦怀文急忙驱身倾听。
“丹阳郡乃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