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堂里,皇帝早已无心下棋,只因七殿下呈来的那封奏折,实在令人头痛。
“皇兄,既是北徐诸将军联名上表,还请皇兄三思啊。”
“是啊,若是处理不当,恐会影响了前线军心。”
“依七弟之见,该做如何呢?”
“臣弟以为......”
七殿下话就在嘴边,可还是停了停。
这事情往大了说可以理解为六哥临川王一派对长沙王一派心存不满,想把萧靖艺给赶出北徐州,如此他们便能大展拳脚,一旦战事结束,封谁赏谁都由临川王一人操控;若是战事失利,也有康长明、昌义之等陛下的人顶着。
如此一来,只要赶走萧靖艺,没了长沙王这个牵制,战事无论输赢,临川王那帮人都有说法,扬州一派的势力也会因此变更加牢固。
但这话不能直接和皇帝说啊!
别忘了,西部州郡都在自己手里,临川王的事一旦说多了,恐怕也会影响自己在皇兄心中的地位。
“臣弟以为,当局者迷,此时还需请一位外臣来谏言才最合适。”
“哦?外臣?”
皇帝攥着糙纸,迟疑了一下。
“皇兄试想,无论是六哥,还是长沙王,都是开国功臣,又是我皇族贵胄,二者在朝中地位比肩管仲、乐毅,可如今出现此种情况,最不能张口之人便是我等手足,当然,此事理应主和最为妥当,但如何作和,还是由外臣进谏,最为妥当。”
“嗯!彦达所言甚是,不过这外臣,又有谁能直抒胸臆呢!”
“呵呵呵,皇兄怕不是忘了,新晋散骑常侍、淮南县子萧辰,便有此胆魄!”
“嗯......”
皇帝捋捋胡须,萧辰既是接受了封赏,当然也会同其他臣工一样,想着更进一步。
仕途虽劳苦,可谁人又能对权力不感兴趣呢!
“不瞒皇兄说,巷间早有传言,说萧辰与皇兄彼此关系绝非一般。”
“哦?”
“有何不一般?”
“呵呵呵,恕臣弟多嘴,本就是传言而已。”
皇帝听后捋捋胡须,看来老七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了。
“彦达向来直言敢谏,今日怎么如此瞻前顾后了。”
“皇兄恕罪。”
“既如此,臣弟就直说了。”
“传闻所言,乃是猜测萧辰和皇兄是血脉亲人,这一点从陛下爱护于他,又对他加官进爵便能知晓,更何况,他萧辰亦是我族姓氏呢。”
“呵呵呵,不过都是些传言罢了,皇兄不必放在心上。”
皇帝一听这话,不由得心中窃喜。
看来老七也是吃不准了。
只见皇帝面无表情,只稍稍捻了捻手中棋子。
“内臣也好,外臣也罢,都是为南国效力。”
“至于什么血脉亲人之言,我自然会择机回应。”
好嘛!说来说去就是不做正面回应。
七殿下听后也只得继续吃茶不说。
“不过彦达举荐萧辰谏言,倒是再妥当不过了。”
“喜儿?”
“小人在。”
“传朕旨意,请萧常侍入殿。”
“遵旨!”
要说喜儿听了二人攀谈已有半晌了,一提到萧辰他心里还挺高兴,毕竟是比较熟悉的人,俞三福也经常交代自己要多和萧辰来往,如今他加官进爵,未来是一片大好,看来俞中使的眼光确实独到,不得不让人钦佩了!
萧辰还在和裴渊明闲聊,见喜儿从门里出来,很是开心。
“是喜儿中使!”
萧辰上前拱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