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看不到一丝光亮。
天寐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会是这种表情?一种不祥的感觉瞬刻充盈了七寂的胸腔,莫非事情已经败露?但如果他们怀疑,又怎会如此开怀畅饮?七寂的心闪过不安,闪过恐惧,也闪过释怀,原来她的内心竟渴望漠风将这个阴谋戳穿。
“不错,我竟然忘了要喝合卺酒,估计是太想我的小寂了。”天寐说完松开了七寂的手,似乎整个人变得绵软无力一般,但七寂也发现外面的喧闹声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只有偶尔有破碎的声音传来,除此就再无别的声音。
“兄弟们,喝酒呀,怎么都不堪一击?老西你不是说酒量很好的吗?怎么那么快就倒了,真没用。”漠风的声音带着不屑。
“谁说我们不堪一击?我揍他。”
“楼主来,谁说我老西的坏话。”偌大的清风居竟然只有稀稀疏疏的回应声,再不复刚才的喧闹沸腾。
“天寐,你洞房了没?我进来瞧瞧。”漠风的声音在此刻显得特别清晰,听到他带着醉意的声音在空中飘荡,七寂的心禁不住一阵抽紧,都醉得差不多了吧。
天寐静静地看着七寂,眸子瞬间万变,复杂得让七寂心慌。
“天寐,如果洞房了,就滚出来喝酒,要不我抓你出来,一个人喝酒很无聊。”漠风的声声微微发颤。
“楼主,我也想看洞房,我们一起去看。”话音刚落,屋外面就响起了跌跌撞撞的走路声。
“正在进行中,谁不想活就进来骚扰我。”天寐的声音嘶哑而凶狠,像极一个欲求不满烦躁不安的人,不知道是漠风醉了,还是天寐的话太凶狠,外面竟然没了声息。
天寐伸手去斟酒,动作依然优雅绝论,但脸上的笑容却让人感受不到温暖,看着那透明的液体缓缓滴下,七寂突然觉得胸口又憋又堵,整个人难受得要死。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小寂,对你我真的用心了,喝了这杯合卺酒,上穷碧落下黄泉,你都是我天寐的女人,此生不渝,下生不违。”天寐熟练地勾过七寂的手,眸子的光点点凝聚,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不行,不能这样,不能这样,突然有一把声音在七寂心里狂吼。
“等等——”七寂的嘴巴似乎不受控制般喊了起来。
“等什么呢?”天寐将酒停在嘴边,脸上的笑容竟然温暖地可以将冰山融化,眸子散发得异彩能将这个天地照亮,七寂心中长叹了一口气,她竟然不忍心了,自己这是怎么了?又不是没杀过人,自己甚至连手无寸铁的妇孺都可以杀,今日为何独独控制不了?
“这酒有尘,再倒一杯吧。”听到七寂的话,天寐本来耀眼夺目的眸子又一寸寸地黯淡下去,她还是要他喝,这一刻天寐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怎么天寐的表情这么古怪,似乎知道这酒有问题一般,七寂心中暗暗警觉,心底有一股寒气直直冒出来,瞬间游走在四肢百骸。
“酒有尘可以不喝,但春宵一刻值千金可耽误不得。”天寐说完放下酒杯一把将七寂搂住,而那手快如闪电地朝七寂的穴位点去,七寂感到身后一冷,心一寒,一直手肘朝天寐胸前击去,另一直手迅猛还击,挡去天寐的凌厉点穴。
“杀啊——”就在这时,外面杀声从远及近,声音震撼天地,直冲云霄,很快外面就刀剑相碰,惨叫连连。
“你真残忍如斯,狠心如此?连我都要毒杀吗?小寂只要你现在停手,我可以既往不咎。”
天寐朝七寂吼,声音带着愤怒,带着痛楚,也带着期待,这一刻七寂竟然比今日任何一个时刻都要坦然心安,她手一扬,无数银针如细雨朝天寐撒去,那银针带着凌厉的杀气,直取天寐的双眼及身体要害部位。
“你真的要致我于死地”天寐的声音悲愤难抑,嘶哑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