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纯粹精神,只好作假。他们的失败是不由自主的。如果他们将分寸感带到一项叫做过度的活动中,他们反而是故意失败的。我们通常不愿意让过度将我们引入最终的毁灭或死亡的境地。节日的虚构程度或许并不亚于否定自然,但是,节日以文学或仪式的形式表现出来,这一次虚构是有意为之的。节日至少是人们情愿的,即使它麻痹意识。欲望或许被耍弄了,但这是在类似被我们给的玩具欺骗的儿童的半复杂状态之中进行的。被挥霍的只有可自由使用的资源。从根本上看,并不是集体的节日侵犯了基本的财富,没有这份财富无法保证回归下一个节日,这个节日同第一个一样,既是过度的又是有节制的。最终这不是毁灭,更不是死亡,这是对毁灭的追寻在节日中得到的快乐。我们靠近空虚,但不是为了堕入空虚。我们希望自己感到晕眩,只要有堕落之形就够了。
我们可以比较明确地说,真正的快乐要求一种直至死亡的快乐,但是死亡结束了快乐!我们无法理解真正的快乐……此外,死亡本身并不必要。我以为我们在生命面前软弱无力:从死亡降临的时刻起,死亡就在我们身上制造空虚,空虚提前夺去了我们的力量。因此,作假对于不死是必不可少的,我们应该避免死亡,倘若我们想得到快乐。所以,惟有通过文学或献祭在假想中接近死亡,才能预告充溢我们的快乐,如果快乐的对象是真实的,快乐至少在根本上充实我们,因为我们死后,就不再可能有充实的感觉。
为什么我们如此顽强地反抗一种最终的困难?相反,我们不避开死亡:凝视死亡,直面死亡,这就是尽我们所能。永远的温柔、讥讽和机智胜过这种抗议,在这一点上,我们有先见之明:我们坚持抗议时,抗议却像一切文学一样转向作假。抗议甚至很快就不被容许了。我们难道不应该在某种意义上面对一种保证人的总体性的快乐,反对利己者的私利,尽管我们不由自主不断地成为利己者?在这个方面,当悲剧和喜剧,还有真正的小说在各种炫目的游戏中思索生命的多变时,它们难道没有尽可能地响应这个欲望——让我们悲惨地、滑稽地陷入这个人人没完没了地沉迷其中的大规模活动?如果这一点确实,即作假支配文学,一个极端的事实驱散了促使我们走向文学指引的一个解决地点的热情,同样确实的是,只有一种真正的勇气才能使我们在有形的死亡或衰弱的焦虑中找到这个惟一的极端快乐,这种快乐使人毁灭。没有这种勇气,我们就无法以宗教或艺术的财富对抗动物的贫乏。
Ⅳ 欲望的对象与真实性的总体性
1;欲望的对象是存在的空间或总体性
非常奇怪的是,我描述的是最难想像的,但同时也是最熟悉的东西。无需很好地理解这一点,悲剧的观众或小说的读者就会摸清头绪;那些通过宗教意义聆听弥撒曲的人只是以他们的方式思索弥撒曲的本质。如果我从悲剧与小说或弥撒的献祭毫不费力创造的可辨识符号组成的激情世界转向思想世界,一切都关闭了:由于试图将悲剧活动这种令人着迷的“神圣恐惧”纳入这个心智世界,我意识到,读者出于困惑,理解我的意图有点困难。
事实上,令人着迷之物诉诸激情而丝毫不牵涉心智。于是在许多情况下,可以明显地看到,心智不如一次更简单的反应那么清晰。因为心智无法解释激情的力量,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它才天真地自诩有责任否定激情。心智只愿意理会其自身的理由,但它弄错了;因为只要它愿意,它就可以深入到心灵的理由之中,只要它不为了这个目的将这些理由首先约简为理性的合法算计。当心智向激情让步,它就能说明一个领域的特征,它在这个领域中不是惟一的行为法则:如果它谈论圣物,谈论一切从本质上超越它的东西,它就能够实现这个目标。最值得注意的是它能对超越它的东西谈论有方:甚至,在它看来,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