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桉看着闻春至死都没有闭上的双眼,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伤心落泪的何夏,有些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后将视线落回艾子翁的身上。
真是…不可信又脆弱的感情。
“这可是你的属下,就这样毫无负担地杀了吗?”
听到傅桉的话,在与易轻朝和林晚林交战中的艾子翁终于愿意施舍给闻春一点眼神。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属下,只是我的备用口粮而已,要不是因为她能帮我搬开阵法石头,我早就把她吸干了。”
艾子翁手中的巨斧轻松地挡住易轻朝的软剑,妖力与灵力的碰撞,激起一片狂风,吹得屋檐上的砖瓦纷飞。
艾子翁从灰尘中走出,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手中的巨斧指向屋檐上的傅桉,突然就笑了起来。
“你这个女鬼,怎么不动手啊?”
“该不会是不能动手吧?”
“让我猜猜,不会是当年做阵法,把自己也困住了吧。”
此话一出,易轻朝与林晚林的眼神短暂交汇片刻。
难怪傅桉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手。
易轻朝不由抿了抿唇,傅桉的确进入风陵城内后没有用过一次鬼术,周身的鬼气哪怕不戴家中小老头给的帷帽,也不曾泄露分毫。
虽然在客栈的时候,易轻朝总觉得傅桉对刘壮汉下手了,可究其根底,他并未察觉到一丝鬼气。
所以傅桉可能,真的,会被风陵城中的阵法所压制。
更何况自己与傅桉相处的时间虽不过一个月,但对方显然不是个能吃得下挑衅的人,若是鬼术可用,怕是早就打上了眼前大妖的脸。
不得不说,易轻朝作为道门之光,在看人方面还是颇有水准的。
从艾子翁举起巨斧朝向屋檐的那一刻,傅桉就已压下了眉头,指节在握拳的动作下咯吱作响。
若不是脑海中的理智喊着“给两个崽子一些历练空间”,傅桉怕是一拳就砸在艾子翁的头上,两拳就送他回炉重造,重新投胎。
易轻朝那处思绪翻飞,可艾子翁可不给他再多想些东西的时机,举着巨斧就朝人砍去,同时嘴里叫嚣道。
“道门小儿吃我一斧!”
“两百年前的账,今天我就算在你们两个小子的头上!”
两百年前,他艾子翁作为一个两百年的大妖,被易家的娘们和林家的一个小白脸携手打败,甚至还被两人设下的阵法挡在风陵城外两百年。
如今新仇旧恨,都今夜一斧算清!
易轻朝足间点地轻松躲过,艾子翁的巨斧力道极大且皮糙肉厚,自己与之对打并不讨好。
但在易轻朝看来,艾子翁身形迟缓,反应并不敏捷,故而易轻朝虽然不能一剑破之,但也不会被艾子翁手中的巨斧伤到。
角落的向修竹见状,知晓今日两拨人怕是要打个你死我活,可艾子翁是自己的义父,易轻朝与林晚林又是傅姑娘的亲人。
无论哪方受伤,都是向修竹不愿看到的场景。
于是向修竹咽了咽口水,随后鼓足了勇气从阴影中跑出,甚至还记得绕过了躺在何夏怀中的闻春的腿。
“义父!义父别打了!”
“住手吧!都住手吧!”
艾子翁“呸”了一声,抬斧双眼恶狠狠地看向向修竹,叫骂道“闭嘴!别在这给老子乱叫,不然老子把你也吸干了!”
向修竹被艾子翁这一句话吓得噤声,傅桉默不作声朝人看去一眼。
俗世间的凡人畏惧妖怪,是对危险的本能。
像是想到了什么,傅桉在屋檐上轻笑出声,甚至还好心情的从坐着转为侧躺在屋檐上,任由披帛顺着砖瓦垂落在半空中。
“你这么凶做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