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纤草的气味浓郁,这三人没理由能进得了山。
那…夏溪到底去哪了?
夏双儿伸手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企图用疼痛感拉回一丝思绪。
脑子里,怎么乱乱的。
刚刚好像姐姐说了些什么。
说的是什么来着?
翌日一早,傅桉就被邻居大婶激动的声音从睡梦中吵醒。
她顶着一头散乱的发丝,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耳后的两缕发丝。
死了七百多年,傅桉一直都保持着爱首饰、爱美食、爱睡觉的生前习惯。
此时骤然被吵醒,几乎下意识的就想要挥出一道鬼气,又被迟来的理智生生克制住了这样的念头。
傅桉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起身梳理了一下发丝,又挽了一个斜斜的发髻,这才推门而出。
“婶子怎的今日这么高兴,寨子里有什么喜事吗。”
隔壁的婶子看到傅桉后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看我这记性,我以为你还住在寨主家呢,都忘了你前几天挪到旁边屋子住了,没吵到你吧。”
是的,傅桉一行三人原是住在寨主家中的,但易轻朝与林晚林毕竟是外男,夏双儿长相虽小,但也是十四岁的少女,与外人共住难免不妥。
其实寨子里与外界不同,倒也不在乎这些男女大妨之事。
只是易轻朝与林晚林终究只是寨子的过路人,不会长久留下。
若是夏双儿与两人朝夕相处之间生了情愫,两人既不肯留,寨主又是断断舍不得让夏双儿随两人离去。
与其到时候两方为难,不如趁早断绝可能。
偏偏傅桉在此时跳出来,说是自幼与两位表弟一同长大,离不开太久,这才三人一起搬到寨子里空着的房屋。
也幸得寨子中房屋较多,人丁却不算兴旺,这才能让三人捡个空屋。
大婶表情诚恳,生生让傅桉燃起的怒火在此刻不情不愿地被压了下去。
“没事的婶子,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婶这才像想起什么,上前一把拉住了傅桉的手就朝着寨子口的方向走去。
“是青霜回来了,大家都去找他买些城里的稀奇物呢,你也一起去看看。”
“你也是外头来的,在我们寨子里也住了不少日子,说不定青霜带回来的就有你喜欢的东西呢。”
大婶的手常年挖野菜、浆洗衣裳,手掌生了茧子,算不得柔软。
可偏偏傅桉没有挣脱,而是任由大婶拉着她。
她娘…似乎也爱这样拉着她。
傅家是行医的,傅桉的娘曾是傅家医馆中的医女,那双手因长期挖草药,处理药材,手心也是起着一层薄茧。
在傅桉的记忆里,那个长相和性格都柔美的女人,会有那双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
也会在傅桉生病时,一遍又一遍探测她额头的热度,换上一个又一个的沾了井水的帕巾。
这样的思绪,直到傅桉走到寨子口才猛地回神。
傅桉眨了眨眼,只觉得自己近期有些可笑,想到从前的事情便罢了,竟然还会想到一些孩童时的事情。
要知道,傅桉十岁便入了道门,从此不曾再见过爹娘一面。
傅桉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唇角,掩住了那一抹苦涩。
是因为,快要到一千岁了吗?
是有听说俗世间的老人家年岁大了,就会开始念旧,道门也会吗。
傅桉不明白,所以她决定下次回道门时,问问道门里几个活着的老头子。
将思绪收起,傅桉这才随着大婶看向寨子口的青衣男子,同色的布料将发丝扎紧,此时正弯着腰将带回的盐包、胭脂、丝线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