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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部分 (2 / 5)

;还得官足够高才行。杜士仪能够为金仙公主撰写神道碑;那还是因为他和金仙公主的特殊关系。此刻听到天子竟然把裴光庭的神道碑指名给张九龄写;他就知道不论是非功过如何;裴光庭已然盖棺论定了。他笑了笑没说话;可谁曾想又往前走了没几步;耳畔突然传来了张九龄的一句话。

“裴相国之子裴稹上书为其父讼冤的事;可是君礼的主意?”

此话一出;毫无准备的杜士仪登时大吃一惊。等发现张九龄正盯着自己看;他就知道不论张九龄是真听说;还是在诈自己;他都露馅了。有些懊恼地长嘘一口气后;他便于巴巴地说道:“子寿兄还请不要瞎猜;如此言语如果传到萧相国耳中;我可就麻烦了。”

“君礼若是怕麻烦;何至于不动声色帮了一直和你不对付的裴相国;又让苗晋卿等人不至于过分远贬?若非和你共事;大约瞧出了你是怎样的人;我也不会琢磨出这一点。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对旁人言说;事实上;裴相国的循资格之法虽着实扼杀俊杰之才;可他的谥法;我也曾经在陛下面前陈情;不宜过分。虽说陛下这忠献二字未免太溢美;可总比克字来得强。若一个无有大过的宰相却谥曰克;试问日后谁为宰相还敢推行新政令?”

既然张九龄不打算大嘴巴;杜士仪也就放心了。他可是处心积虑方才打通了萧嵩的关节;至于帮已经死了的裴光庭一把;说实话;就是因为人死如灯灭;裴光庭纵使害得宇文融丢了性命;可后者也不是全然无辜的。而且;正如同张九龄说的;如果一个宰相刚死就要遭到在职宰相的反攻倒算;那岂不是日后为宰相的都要战战兢兢?当然;他也不是圣人;借机卖给裴家一个好又是另外一点。想到张九龄如今分明日益得圣眷;眼看宫门渐近;他突然轻声提醒了一句。

“子寿兄他日若是拜相之时;只希望凡事能够克制一些;莫要太过急躁。

这么一句话顿时说得张九龄愣住了。如今尚书省六部中有的是精明能于年富力强的人;论资历他在其中只是小字辈;人望也远不如当年张说那样门下折服无数才俊;可杜士仪如此言说;竟是分明笃定自己他日能够拜相。纵使他心里一直以辅弼自许;可此刻仍然不禁心头一热;而后又倏然冷静了下来。

“君礼的箴言;我定会铭记在心。”

“还有;别被某些口蜜腹剑的人给蒙蔽了;比如我。”杜士仪仿佛开玩笑似的眯起了眼睛。

张九龄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君礼可从来不曾趋附过我;你我私交也有限;怎会有蒙蔽之说?不过口蜜腹剑……此语我还是第一次得听;不知出自何典?”

“无典;我自己瞎编胡造的。”杜士仪没想到张九龄还真的深究起了这四个字;赶紧搪塞了过去。正如张九龄刚刚所言;他和这位同僚因为中间梗着一个宇文融的关系;一直都是公事往来;私交极少。想来作为天子;也更希望掌管知制诰的两个臣子少些私人往来。如今离京之前;能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很足够了;他总不能拉着张九龄神秘兮兮地说;你给我小心口蜜腹剑的李林甫?

出了兴庆宫勤政务本楼下的大门;张九龄就停下步子对杜士仪拱了拱手道:“君礼此去鄯州;我公务在身也不便置酒送别;便再次道别吧;珍重”

“多谢子寿兄;你也珍重”

分道扬镳之际;上了马的杜士仪见张九龄带着随从一前一后往大明宫的方向去了;他不禁伫立远望了片刻;直到林永墨出言提醒;他方才回过头来。

“杜中书;职责之内的事情都交卸完了;你不回去再拜别萧相国了?”

“萧相国那儿;该说的话我已经都说完了;如今再特意走一趟大明宫中书省;又要惹人围观。对了;等到告身下来;你就是中书主事了;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阎麟之的事;是前车之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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