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从信使口中得到确定的答复后,李光弼不禁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他是契丹人,但从他记事开始就在长安生活,对于那遥远的白山黑水,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记忆。他深受忠义礼法熏陶,深知杀钦使是多大的罪名,可若不是罗希姡У牡剐心媸���业鞫��恚�趺匆膊恢劣谌冒脖毖勒食窍萑胝獯蔚闹乇�Юе�校��灰�祷蛊垩构倜瘢�踔林率雇跞菪〔��侵腥呵榧し撸】砂脖毖勒食谴由现料露既衔�尴�'该死,长安呢?长安那边又作何反应?
想到至今还在回纥牙帐城的杜士仪,想到杜士仪日前命人星夜兼程送去长安的那封痛陈罗希姡Э崂糁�Γ�闯掳猜簧焦唇岱�畎祷撤葱牡难�椋�罟忮瞿幕岣芯醪坏蕉攀恳切耐返姆唔�4筇圃�局挥惺�诙龋�脖贝蠖蓟じ�魑�桓鲂律�挛铮�导噬舷嗟庇谝桓鲂碌慕诙仁垢��烧庑┠昀此�玫母髦植垢�约傲糕弥С郑��揪筒蛔阋灾С牛∪绻�皇嵌攀恳谴游薜接校��肷倘耍�菩谢ナ校�坪趸骨那耐度肓俗约旱纳砑遥�徊揭徊轿裙塘苏庾��钡谝怀牵�侄愿鞑坎扇×硕魍�⒓玫氖侄危�趺匆膊换嵊薪裉臁�
可天子对于杜士仪的态度,却可以说凉薄到了极点!不,不止是杜士仪,就连战功彪炳的王忠嗣,如今又是个什么下场?从前的张守珪和信安王李祎又如何?而相反的是,朝中奸臣当道,冤狱一桩接一桩,和开元之初的政治清明简直是天壤之别!
李光弼强迫自己赶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一门心思赶路回安北牙帐城。当看到那远处依然矗立的城池,而后又命人高高掣起自己的旗号时,他就只听得那远远的城墙上爆发出了一阵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那一刻,远行数月的他不禁生出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安宁感。
终于……回家了!
自打都播举起叛旗,突然连下仆固同罗二部,紧跟着又悍然将契丹和奚族的大半土地占为己有,幽州范阳节度使府中的气氛就变得异常紧张。在别人看来,一连串的坏消息让安禄山极其狼狈,这位节度使常常在人前大光其火。可在自己的心腹面前,安禄山却反而额手称庆,高兴不已。
此前安禄山所率大军险些败于天门岭之战,幸得罗盈大军赶到,虽然抢夺了最丰硕的战果,可也让他得以报捷长安。所以,对于这个很有实力的盟友,他一面力捧,促成天子给了其优厚的赏赐,并册封其为怀义可汗,可另外一面,他也想利用其在漠北搅动风雨。所以,当得知杨国忠派了罗希姡�グ脖毖勒食牵�攀恳怯制��稣髟谕猓��闵�隽艘桓雒罴疲�⒖膛尚攀垢�抻��擅畎凳救缃衲�笨招椋��藓推凸讨溉湛上隆�
果然,谁知道对方就突然来了这样一次天大的行动,显示了非同一般的实力,而这正是他需要的!
“大帅!”
志得意满的安禄山见是史思明进了门,不禁笑吟吟地问道:“又有什么消息?”
“刘骆谷六百里加急从长安送来了急报,说是杨国忠给陛下进谗言,说是大帅和都播之主本就有勾结,所以此前方才一力替其请功请封请赏。如今都播叛乱,大帅分明也是有反心。而且,据说杜士仪也有一封血书星夜送到长安,一则举告罗希姡У剐心媸���业鞫��恚�灾劣诖缶�С牵��颉���蚓俜⒋笏в蟹葱模�氤�⒆帕μ岱溃 �
“放他的狗屁!”这一次,安禄山立刻沉下脸,气得直接把桌子给掀了,“当初李相国好歹还有些真本事,可杨国忠这个小白脸会干什么,除了靠着自己沾了一点皇亲国戚的边,会拍马屁,会点算数,他简直就是个废物,竟然还一次次告我的刁状!还有杜士仪,他怎么就敢一口咬定是我鼓动的都播西侵!”
莫非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见安禄山满身肥肉全都气得在发抖,声音中透出了深深的怨毒,史思明方才不慌不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