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是这一向以来,八爷始终沉在水底,愣是不曾给诚德帝动手的机会,当然了,也是因诚德帝想要先拿下弘晴,再去对付八爷,故而始终没怎么整治八爷,而今么,能以八爷的人头来稳住岌岌可危的大局,诚德帝自不会有半点的犹豫可言。
“陛下,老臣提议请陈梦雷、陈老夫子与马大人一并去丰台大营宣旨为妥。”
方苞的手脚极为的麻利,诚德帝的旨意方才刚下,他便已将诏书草就了出来,在提请诚德帝用印之际,谨慎地出言提点了一句道,
“唔……,朕看可以,马大人即刻拿了朕的诏书,到仁亲王府请陈老夫子一并去。”
一听方苞如此提议,诚德帝不由地便是一愣,可很快便回过了神来,略一沉吟之下,爽利地便准了方苞之所请。
“老臣遵旨。”
事既决,马齐自是不敢耽搁了去,紧赶着应了诺,捧着两份圣旨便匆匆退出了乾清宫,自去办理相关事宜不提……
“王爷,不好了,善扑营与九门提督衙门的兵来了,四下合围我廉亲王府,内外已被隔绝了,王爷,您赶紧拿个主意罢。”
戌时三刻,八爷兀自呆愣愣地坐在几子旁,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却见门房管事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满脸惶急之色地便嚷嚷了一嗓子。
“什么?”
尽管对自个儿的命运已是有所预感,可真听得大军围府之际,八爷还是被震慑得猛然跳了起来,面色煞白地便惊呼了一声。
“王爷,是刘铁成带的队,奴才与之交涉,却被赶了回来,看情形不对,王爷,您还是赶紧先避避罢。”
这一见八爷失惊若此,那名门房管事赶忙出言建议了一句道。
“避?呵呵,避不了了,罢了,不说这个了,尔且退下罢。”
自家的事情自家清楚,就眼下这等局势,八爷自知再无幸理可言,天下虽大,却已是无路可走了的,心中当真是苦涩至极,可也懒得跟一管事多啰唣,这便一挥手,将其打发了开去,他自己却是颓然地跌坐回了蒲团上。
“王爷,是陆某无能,误了王爷矣,事已至此,陆某当以死谢罪,就先行一步了。”
望着八爷那颓废到了极点的样子,陆纯彦心中亦自有着无尽的悲哀与感慨,没旁的,他陆纯彦自负身怀屠龙术,大半生的心血都倾注在了辅佐八爷上,无数次的推心置腹之商榷与谋划,结果却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到了眼下这等回天乏术之际,陆纯彦也已是心力憔悴至极,心中死志已萌,但见其惨然一笑,抖手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个扁酒壶,致歉了几句之后,一仰头,便要将壶中之毒酒往口中倒了去。
“不可,先生万不可如此!”
一听陆纯彦言语不对,八爷猛然便惊醒了过来,再一看陆纯彦仰头要饮酒,八爷可就坐不住了,猛地长身而起,一把将那扁酒壶拍落在地,但听滋滋声大响中,一股青烟蒸腾而起,显见那壶中之毒酒烈性高得吓人。
“王爷,您……,唉……”
陆纯彦求死被阻,可心中的死志却依旧不曾消减多少,也无甚言语,仅仅只是满脸苦涩地长叹了一声。
“先生乃王佐之才,小王能得先生力助,实是三生之幸也,今虽败,实是命数所然,非战之罪,且小王并非无再起之可能,个中关键便须得着落在先生身上了,还请先生再助小王一臂之力。”
八爷到底是枭雄之辈,尽管此番已是败得极惨,但却兀自不肯认输,还在转着东山再起之念头,其心性之坚韧当真非寻常人可比。
“王爷打算将那件东西交给三阿哥么?”
陆纯彦到底是当世有数之智者,尽管八爷尚未说出算计之所在,他却是一听便知八爷心中到底在作何盘算,原本死灰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