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天,无事生非耳,纵观仁亲王所提之章程,权责利清晰而又分明,环环相扣,各道程序皆安排有不同之核查手段,但消严格执行了去,又何愁政务不清廉哉;至于德大人所言之第三条,就更是无稽之谈,据臣所知,各地民壮之所以纷纷归乡,概因时值春耕之际,诸民壮不敢误了农时,故而方才暂归,又岂是德大人所言的不得民心,此一条,若是按仁亲王之章程行了去,自可化解无虞也。”
沈河效忠的对象乃是弘晴,自是不会在意诚德帝的态度有多冷淡,慷慨激昂地便逐条将德明所言之歪理一一驳斥了一番。
“陛下,臣以为沈尚书所言方是正理,德大人之建言不过是断章取义之歪曲也,实不可取!”
沈河话音刚落,戴梓立马便大步行出了队列,高声附和了一句道。
“陛下,臣赞同沈大人之所言!”
“陛下,臣以为德大人是强不知以为知,哗众取宠,实有虚言欺君之嫌,断不可轻纵了去,还请陛下下旨处置!”
“陛下,臣以为仁亲王所上之本章乃利国利民之善策也,当得速行!”
……
弘晴一系的人马本就是诸方势力之首,有了戴梓的带头,工部绝大部分官员立马全都纷纷站了出来,七嘴八舌地力挺着沈河,很快,各部中隶属于弘晴的朝臣们也都纷纷跟上,这一家伙便足足有百余位朝臣表明了支持的态度。
“陛下,臣以为沈尚书所言才是诡辩,我大清虽富有四海,却也不堪仁亲王如此铺张浪费,三年余来,投入筑路之银两已高达三千余万两,若是所谓的铁路再行扩张,势必还得再追加巨资,长此以往,国库必告馨无疑,此切不可不慎也!”
尽管有着如此多朝臣站出来支持沈河,可这等声势却并未吓到户部官员们,这不,还没等诚德帝有所表示,户部左侍郎陆昆河已是大步从队列里抢了出来,高声进谏了一句道。
“陛下,臣以为陆侍郎所言甚是,自打去岁铁路兴建以来,我国库之存银锐减,眼下虽尚敷用,却难保将来,为社稷安稳故,臣实不敢苟同仁亲王之章程!”
“陛下,万事预则立,不预则废,量力而为方是长治久安之根本,故,臣提议削减诸般在建之工程!”
“陛下,臣附议!”
……
三阿哥靠着收拢八爷的残留势力,实力自是雄厚得很,也就仅次于弘晴一系罢了,此番既是要与弘晴开战,事先自是做足了功课,这不,陆昆河话音一落,立马便有近六十名朝臣跟着站了出来,个中又以三阿哥执掌的户部所属之官员居多——户部有上朝资格的官员共六十三名,这一家伙便有二十余人站了出来,足可见三阿哥对户部的掌控已然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准。
嗯哼,弘曦这小子能耐不小么,有点意思了!
尽管朝堂上的争辩已到了白热化的程度,然则弘晴却并不甚在意,依旧老神在在地在队列里站着,冷眼旁观着三阿哥一系的表演。
“皇阿玛,儿臣以为德大人所言甚是有理,大哥之章程实与国策相违背,断不可行焉!”
三阿哥的人马方才刚刚登场唱罢,没见三阿哥这个正主儿冒出头来,倒是六阿哥敏郡王弘晃先行跳了出来,高声便力挺了德明一把。
“不错,敏郡王这话说得好,老臣附议!”
兵部尚书逊柱虽不是六阿哥的人,严格说起来,逊柱哪一方的人都不是,不过么,逊柱与弘晴之间却有着解不开的死结,此无他,军务革新之后,兵部虽还在朝中,却已成了聋子的耳朵,也就一摆设而已,别说啥影响力了,便是连每年应拨的经费都已被削减得只够办公之用,简直就成了养老院一般的存在,而这等令人尴尬的局面就是出自弘晴的手笔,身为兵部尚书,逊柱又怎会不深恨弘晴的无情摧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