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地一个匍匐翻滚动作,唐国铭闪电般地滚到了灶间一处摆放着碗碟的柜子旁,将手伸到了柜子底部与地面之间巴掌宽的缝隙中。但在片刻之后,唐国铭却又将手缩了回来,扭头朝着同样匍匐着扑到了灶间燃气罐旁的魁梧壮汉叫道:“老包,别乱动!”
悻悻地将已经从燃气罐后抓了出来的一支加装了弹鼓的ak74u自动步枪塞了回去,身形魁梧的壮汉伸手在自己耳朵一摸,顿时瞪圆了眼睛大骂起来:“他娘的,从来只有我包雷打人,今天倒是叫人打了我,这他娘的……”
不等包雷把话说完,蜷曲着身子蹲在一处安全死角,正探头观察着后厨窗外动静的潘冠已经带着几分揶揄的口气,接上了包雷的话头:“是是是!你老包从来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人物,可没想到占了一辈子便宜,多少高手都在你面前认了怂,倒是叫几个非洲民兵给你开红见彩了!等今天这事情过去了,老包你是不是得做几个好菜、请咱们大家喝一杯庆祝一下呀?”
瞪圆了眼睛看着潘冠,再瞧瞧已经被流弹击穿了的、炖着一锅老汤的铁锅,捂着耳朵的包雷禁不住破口大骂:“锅都打漏了,老子只能请你吃个屁!”
刻意压低了声音的话语声中,店堂中那些骤然遭到袭击的雇佣军声嘶力竭的叫嚷声,总算是接二连三地传到了后厨:“敌袭!”
“寻找掩护!”
“洛兰特倒下了!”
“见鬼!哪来的这么多民兵?他们从哪儿冒出来的?地狱吗?!”
“上楼!机枪上楼,封锁正面街道!孟菲斯,你去……见鬼,孟菲斯倒下了!”
此起彼伏的惊惶叫喊声中,脑袋上被子弹削去了一块皮肉、肩头衣服也被鲜血染红的培南抱着他那支m14a1冲进了后厨。几乎都开不及看一眼在后厨各处躲避的唐国铭等人,培南利落地将枪托抵在了肩头,朝着后厨窗外扑了过来的对手扣动了扳机。
头眼看着培南射击的动作,再看看窗外接二连三倒下的那些武装人员,潘冠不着痕迹地朝着唐国铭挤了挤眼睛,用唇语朝唐国铭说道:“功夫还行,基本上都是一枪穿俩!”
将巴掌伸到了眉骨上方遮挡着被流弹打得四处飞溅的墙灰,唐国铭也飞快地用唇语应道:“对方什么情况?”
再次偷眼看了看窗外,潘冠小心地避开了蹲下身子装弹的培南的视线:“不像是那些只能凑人头、卖吆喝的部族民兵,有点像是经过了些训练、而且见过几回血的人物。按照这附近的军阀势力分布来判断,我看有几分像是‘兵蚁’的先头部队!”
眼神骤然一凝,唐国铭微微朝着放置着碗碟的橱柜靠近了少许,而包雷也再次将巴掌伸到了巨大的燃气罐后……
在非洲中北部,且不说军阀割据、战火不休,就连国家政权也好比翻日历般的更替不迭。而在这其中,不少军阀或是部族武装在自身兵力不足、战斗力低下的情况下,便会掏出大把的真金白银,让雇佣军为自己扛枪作战。
有道是一分钱、一分货,能出得起大价钱的人物,自然能请得起诸如黑水、eo或是致命彩虹之类的全球知名雇佣军为自己卖命。而那些囊中羞涩的雇主们,也就只能凑合着请来一些乌合之众凑数了事。
对于大部分高端雇佣军而言,多多少少还会遵从某些作战规则,至少也能做到在没必要杀戮的情况下,管住自己扣动扳机的手指。可那些低端雇佣军,却从来也不知道作战规则为何物。每一次作战之后,无论是打输后的溃败还是打赢后的狂欢,倒霉的总会是那些身处战区的平民百姓。更有甚者,被烈酒或是毒品刺激得双眼发红的低端雇佣军们,甚至会要求雇主同意,将肆无忌惮的屠杀劫掠,当成了支付雇佣费用的唯一手段。
在这些低端雇佣军集群中,‘兵蚁’雇佣军团可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