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不在,田间地头,市井深处,四处都有无形的战争存在,人与人之间的博弈也算是战争的另外一种形态,现在我们就得看看谁的耐心最好,此时,我和他都站在这条纵横之道的上,但这条道路上并不是谁走到前头谁就胜利。」
「纵横之道……」尤幽情坐在我身边,拿起桌案上一个镶金的茶壶。
「宫廷之中,那些达官贵人通常会学会以礼服人,而宫外军营之中,将军会告诫士兵要以力服人,而谋士呢?是以理服人,这个『理』字不仅仅代表着道理,还有理解,对方对自己的理解,以及自己对对方的理解,这与兵法中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是同理,要纵横其中,无非要学会的便是进退与闭合的方式——上不可则行其中,中不可则行其下。」我拿过尤幽情手中的那个镶金的茶壶,「就如这个茶壶一样,就算镶上黄金,还是茶壶,最终的作用依然是用来盛装茶水的,不能用来盛装米饭,但虽是茶壶,也可用来装酒,如何应用,就看你自己把握了。」
「崇尚策略,权谋至上。」尤幽情看着我说出那八个字。
我笑道:「我以为你早忘了,因为自从你出宫之后,几乎都是以力服人,没有用心思考过。」
「思考,会让人活在面具之下的。」尤幽情笑着用手轻轻捅了下我的面具。
其实那一刻,我很想告诉她,思考的结局往往是两个结果,其一就是构造出自己的世界,乐在其中;其二便是看透天下,庸人自扰。
《鬼谷子。捭阖》——观阴阳之开阖以命物,知存亡之门户,筹策万类之终始,达人心之理,见变化之朕焉,而守司其门户。
'第两百二十三回'谁是庄家
「谋臣没有问过陛下和我为何不见他?」
天焚殿内,阿克苏抬眼看着在地上趴着的那名侍者。
侍者微微抬头回答道:「回大祭司的话,谋臣并没有问起过,甚至没有和小人多说几句话。」
侍者的声音低得都快听不清了,这种纳昆奴隶对主人的礼仪让阿克苏很是恼火。
此时,一直背对着侍者的焚皇转过身来,挥手让那名侍者离开,随即和阿克苏并排坐在一起,端起酒壶往阿克苏的杯子中倒满酒,说:「阿克苏,看来你的第一步已经被谋臣识破了,是碰巧还是他料到了?」
阿克苏端起酒杯,握在手中,走到天焚殿边缘,看着下方对面的那幢石头房子。
阿克苏说:「陛下,第一回合我与他算是打了个平手,下面应该开始第二回合了。」
焚皇听罢,很好奇阿克苏下面到底想做什么,问道:「第二回合你又准备做什么?」
阿克苏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每摇晃一次里面那种绯红色的液体就摩擦着杯子的边缘,快要溅出来,最终他停止手上的动作说:「陛下,听我的探子回报,天启军已经兵临北陆关下,但只是驻营,还没有发兵攻打,另外,还有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天辅死了。」
「哦?那个一直在天启军中被廖荒命为军师的天佑宗门主吗?」焚皇问,这个消息来得有些突然。
阿克苏微微偏头:「是的,的确是天佑宗的门主,而且据我来看,是的确已经死了,并不是假死,因为那样做没有任何意义。但我想告诉你有意思的是并不是这个,而是有人如今替代了天辅的位置,成为了天启军的新军师,你一定想不到这个人是谁。」
「是谁?」焚皇问,同时起身。
「宋先,宋一方的小儿子,那个独臂少年,不,不应该称为少年了,他已经长大了,不仅仅是建州卫将军,还兼任天启军中的军师,看来天辅教会了他不少东西,唯独没有教会他什么叫做尊师重道。」阿克苏说完,小小地喝了一口杯中的酒,「但我想天辅在死的时候,也知道什么叫教会徒弟,饿死师父